;草堂並不大,也就是一棟大院,外面晾曬著很多藥材。
靈田之間的道路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其中有修士有百姓,要麼帶傷要麼帶病,在大院外面排起了長隊。
修行中人一般不生病,只受傷,治療多靠丹藥,因此真正的仙家郎中,都是在洞府裡煉丹,很少有人會開堂坐診。
左凌泉瞧見這麼多尋常百姓來看病,腳步就慢了下來——仙家郎中地位超然,出去挖天材地寶,不出力都能分大頭,根本不缺神仙錢,要銀子更沒用,給凡夫俗子看病的話,純粹就是做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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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清婉也算半個大夫,見草堂外這麼多人,有點感慨:
“這麼多修士過來治傷,說明造詣了得;醫道造詣高深的修士,還開堂給百姓問診,恐怕也不收銀子,為人差不到哪裡去。”
左凌泉的想法如出一轍,他沒有靠太近,只是站在高處瞄了一眼——大院裡面晾曬了很多藥材,一個身著麻衣的老郎中,露天坐在桌子後面,正在給一個村婦把脈,後面的房子裡有幾個學徒在抓藥、熬藥。
除此之外,左凌泉一眼就看到了昨天的那個小丫頭。
快六歲的小丫頭,穿著一件新的碎花裙子,蹲在臺階上,手裡端著個小瓷碗,裡面滿當當的全是肉;狼吞虎嚥間,好奇盯著老郎中把脈,面前還趴著一條流哈喇子的大黃狗。
三人瞧見此景,實在很難起疑心。
湯靜煣遠遠瞄著,搖頭道:
“這要是邪魔外道,那咱們就不配當人了,弄錯了吧?”
“弄錯是好事。”
左凌泉笑了下,小丫頭沒事他也放心下來,轉身就想帶著兩個女子離開。
但湯靜煣欣賞著靈田中的奇花異草,尚未走出靈田,腳步就慢了下來,疑惑看向腳底。
左凌泉見此,回頭詢問道:
“湯姐,怎麼了?”
湯靜煣手兒疊在腰間,看著腳下的道路,眉梢緊鎖,遲疑良久後,才輕聲道:
“下面好像有東西。”
吳清婉什麼都沒感覺到,用繡鞋踩了踩著黃土地面:
“什麼東西?”
“不清楚,和上次在地底遇到那團火的感覺差不多,仔細感覺又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糰子“嘰嘰~”了兩聲,探頭打量,意思應該是“哪兒呢?鳥鳥怎麼沒感覺到?”。
“靈谷境的修士不會出現錯覺,感覺有就是有。”
左凌泉覺得有古怪,把探寶羅盤拿出來檢視,但周邊靈田裡全是天材地寶,羅盤上指標亂轉,根本沒法定位。
吳清婉瞧見此景,也覺得不太對:
“靈田上有法陣,窺探就會被發覺;諸多靈草可以干擾探測的法器。如果這些都是偽裝,這辦法確實厲害,恐怕沒人能察覺到下面還藏著東西。”
左凌泉環視一週後,又看向遠處的草堂:
“能這麼藏的,絕不是簡單東西,走吧,去查查草堂的來歷。”
吳清婉微微頷首,回頭看向無數前去看病的百姓,又輕嘆了一聲:
“希望這次也是弄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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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對岸,雷公山。
山莊後側,雷弘量在炙熱洞府內盤坐,身旁的火苗,微微顫動了下。
雷弘量睜開眼簾,看了眼火苗,微微抬手,洞府的入口落下一口巨石,封死了出入口。
雷弘量赤著上半身站起來,走到洞府中心位置;腳下的地面亮起一圈兒圓形的法陣,繼而整個地面飛速下陷,化為一口豎井,直入地底深處,最底部是一條通道的盡頭。
叮——
叮——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