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雲松眼神漸漸清明，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夢境真實的像是他經歷過的一樣，那雙眼睛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看見過不止一次。
會是誰？
屋外雞鳴聲起，打斷了他的深思，鹿雲松偏頭看了看天色，天空濛蒙亮，該起來了。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人，虞溪晚的睡姿就沒變過，還是像入睡時一樣趴著，睡著的虞溪晚和醒著時大有不同，看上去柔軟了不知多少倍。
鹿雲松看了一會兒，伸手拍了拍他：“虞溪晚，該起來了。”
叫了幾聲，虞溪晚才從睡夢中醒來，他照例發了一會兒呆。鹿雲松見他睜眼就去穿衣了，虞溪晚徹底清醒時，他已經穿好了衣服，朝著門外走去。
“我去打水，你快些起來。”
虞溪晚有傷在身，想快也快不了，他慢悠悠的解開裡衣，看了一下傷口狀況，三七草確實有用，有一小部分已經開始凝結了，檢查完身體，虞溪晚又慢悠悠穿好衣服，起身下床 。
他剛下床，鹿雲松就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
鹿雲松沒說話，虞溪晚自覺走過去洗漱。
等一切收拾妥當，太陽還沒出來，兩人將門鎖好，朝著小鎮的方向而去。
他們穿的都是從村民那裡換來的灰麻衣裳，沒有款式，但兩人長得高大，相貌不凡，簡單的衣裳也穿出別樣的風彩，一路上吸引了很多村民的目光。
一個長相富態的大嬸兒看見兩人，笑著問：“鹿家小子，這是要帶你弟弟去鎮上呀？”
鹿雲松客氣應答。
說完又對虞溪晚說：“這位是方大娘，我們的衣裳和吃的都是從她那兒換的。”
虞溪晚看了方大娘一眼，哦了一聲。
並不感興趣。
出了村子後，人就少了，虞溪晚走的慢，鹿雲松就放慢腳步跟著他，快到一半路程的時候，他們遇見了一個送菜的牛車，牛車主人也是清河村的，聽到他們要去鎮上，便主動提出要帶他們。
鹿雲松問了虞溪晚的意見，見他沒有反感，才扶著他上了牛車。
牛車主人是個碎嘴子，見虞溪晚頭上圍了一圈布，就好奇的詢問：“這小兄弟腦袋是怎麼了？”
牛車上供人坐的位置不多，虞溪晚的半邊身子都壓在了鹿雲松懷中，突然的接近讓他整個人都開始不舒服，哪兒還有心情回答牛車主人的問題。
其實這是這麼多天，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別說虞溪晚，鹿雲松也有點不適應，再加上虞溪晚動來動去，勾的他有些心不在焉。
於是他的手從虞溪晚背後繞過去，將人按住，順便回答牛車主人的問題：“之前不小心磕到了，我們就是去鎮上拿藥的。”
“現在的藥可貴哩，你們最好去鎮上西邊柳大夫家，他們家的藥便宜一些”
“好，我知曉了，多謝大哥。”
“客氣啥”
鹿雲松聽著牛車主人說鎮上的新鮮事，好一會兒才感覺懷中的人掙扎停止，緊跟著就是肩上一重，他低頭一看，虞溪晚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了。
察覺他的視線，特別傲慢的瞥了他一眼。
像只高貴的狐狸。
鹿雲松無聲勾了勾唇。
牛車的速度比起走路是要快點，差不多半個多時辰，就到了他們的目的地，羅水鎮。
牛車主人要去給鎮上的客棧送菜，在鎮口就和鹿雲松他們分開了。
“我們先去市場看看這兩隻野雞能換多少銀子，再去醫館。”鹿雲松側身看向整理衣服的虞溪晚，忽然說：“等以後賺錢了，再給你買幾身衣裳。”
“？”虞溪晚抬眸看他。
好好的怎麼說到衣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