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歸我。不過來,歸他們。”
粘膩、噁心、骯髒的目光放肆地在蘇意身上游移,兄弟倆企圖用瘦弱的身體把蘇意擋住,但並沒有太大作用。
“砰!”
第一槍,小江捂著腹部倒了下去。
“砰!”
第二槍,栓子的腿。
“砰!”
第三槍,小江的手臂。
“過來,他們可能還有活路。”
捲毛單手持槍,滿是笑意地等待著蘇意做選擇。
第一個拉住蘇意腿的人是小江,栓子也抱住了蘇意的另一隻腿。
“別去,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砰!”
第四槍是小江拉住蘇意的那隻胳膊。
“礙眼的臭蟲,好好地待在下水道里不好嗎,非得和帝國作對!”
蘇意蹲下來拽開了栓子的手,順便摸走了他的手槍,槍口迅速對準捲毛。
“砰砰砰!”
捲毛躲了過去,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過去。
但栓子撲倒了蘇意,用背幫她擋住了大部分的子彈。
本就沒有癒合的傷口再次嵌入子彈,滿手的鮮血不停地流淌,染紅了蘇意的手,也染紅了小江的眼睛。
捲毛眼裡閃過恨意,正想抬腳把蘇意硬拖過來,卻驚訝地發現不知何時河水漫了上來,他的腿被牢牢地吸附在原地。
“怎麼回事!”
失血過多的小江突然暈了過去,捲毛驚訝地看著從髮尾開始變成銀白的蘇意,血肉模糊的腳也在河水的浸泡下變成了纖長的銀色魚尾,一隻杏眼和睫毛變成銀白,幾乎要帶走她身上最後一絲人性。
“神……神蹟!神——啊!”
水流沿著人體以螺旋狀上爬,在蘇意握掌成拳的動作下,一團團血肉炸開,粘膩的血肉濺了蘇意一身。
河水退去,潮溼的草地上只有一個昏迷的青年,一個死去的少年,以及懷抱少年屍體的銀髮鮫人。
沒有血腥的屠殺,沒有殘忍的折磨,只有一片安靜。
張啟靈在天亮前找到了跪坐在河邊的蘇意。
銀髮上沾染著莫名的血肉,髮尾還是溼的,滿身濃郁的血腥味,張啟靈彷彿什麼也沒聞到一般輕輕抱住了她,撥開銀髮,看著她只剩一隻眼睛是黑色的冷漠模樣。
“蘇意。”
“……”
“蘇意。”
“……”
“……回來。”
蘇意眨了眨黑色的那隻眼睛,鬆開了懷裡早已沒有溫度的屍體,銀色的眼睛裡落下眼淚,鮫人泣淚成珠,她第一次得到了自己的淚珍珠。
等張鈤山帶著人趕到的時候,蘇意整個人被用斗篷從頭到腳裹了起來,頭髮絲都沒有露出來。
張瑞潭把青年和屍體也放在了車上,偌大個營地,成堆的武器,一具屍體也沒給後面的人留。
張啟靈站在其中一頂帳篷前,等著張鈤山主動上前來。
“族長。”
張啟靈沉默著放下簾子,轉身朝著同伴走去,只留下一句話。
“搬走。”
至於搬到哪兒,先搬回城再說吧。
蘇府,也顧不上什麼蘇意天天唸叨的男女有別,張瑞潭用剪刀去了她身上已經是破布的衣裙,扯了被角蓋住重點部位,從頭到尾給她做了個檢查。
身上有多處子彈擦傷,但是都僅限於擦傷的範圍。
腳底血肉模糊,碎石子和小樹枝都需要一個一個地清理。
總的來說,傷勢不重,只是很麻煩,注意不要發炎和感染。
張瑞儀幫陌生青年治傷,發現這人身中七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