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警!預警!預警!超級瘋癲預警!
“你們先出去。”
“公子?”墨韻神情疑惑,緊接著便小聲嘀咕:“我想同公子一道看看呢。”
“出去。”李朔月神色冷下來,不容置喙。
墨韻嚇了一跳,頓時蹙起眉頭,有些不大樂意,他大老遠將箱子抱過來,就是想同公子一道看呢,可他怎麼這樣小氣?
雨哥兒目光落在那箱子上,暗道:這是什麼東西?這人不想讓他們瞧?
觀棋只看了兩眼便不再看,他低聲道:“是。”隨後便拉著墨韻出了房門,雨哥兒緊隨其後。
幾息過後,李朔月心怦怦直跳,幾乎要從胸膛蹦出來,他無聲地吞嚥了幾口唾沫,顫抖地一點點掀開那金色的箱子。
剝開層層香料,裡面盛放的東西令他渾身血液沸騰,心底的快意達到了極點,李朔月後退兩步,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王桂香,你也有今日。
李夏陽,你看看,這箱子裡裝的是誰的頭?
王桂香同李有財大概這輩子也想不到,死後會屍首分離,叫人裝進了金絲楠木製成的箱奩裡。
他就說,他就說那狠毒的女人不會有好下場,瞧瞧,這不有人親自割了她的首來討他的歡心?
李朔月暢快大笑,那笑聲卻令屋外幾人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墨韻敲門問:“公子,你笑什麼?”
“裡面到底裝了什麼好東西?”
“我能進去嗎?”
回應他的是更加尖銳刺耳的笑,瘋瘋癲癲好似惡鬼。
李朔月慢慢逼近那兩張驚恐扭曲的臉,他興奮得面頰漲紅,嘴角的弧度怎樣都壓不下來。
不知衛堇朝用了什麼法子,兩張面孔仍舊鮮活如初,李朔月甚至能從兩雙渙散的瞳孔裡瞧見深深的驚恐與絕望。
真是可惜啊,他還以為自己能夠親眼看看這兩人的悽慘下場呢。
雖然不是該死的宋秋實,但這兩顆頭李朔月很滿意,衛堇朝信守諾言,竟真的未曾騙他。
他眯起眼端詳,忽然想:若李夏陽知曉他的父母的頭顱不翼而飛,指不定怎樣的哭泣後悔,哈哈哈,想起那虛偽的賤人會陷入絕望,他便忍不住笑彎了腰。
活該,賤人,都該死,都該去下地獄。
李朔月哆嗦著手,從妝奩盒中翻出紅玉簪,對準李有財,滿懷恨意地刺了下去。
他恨死這個賤人了,要不是他,他根本不會來到這紅塵,也不必遭受這般苦楚。生而不養,怎配為人父?
李朔月眼裡冒出熊熊火光,他怨毒地死死盯住李有財那雙眼,恨意如潮水般翻湧。若不是這個賤人納了新婦,若不是他裝聾作啞冷眼旁觀,若不是他准許縱容,王桂香怎麼敢日日欺辱抽打他?
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將自己當作仇人,他比王桂香更該千刀萬剮,更該遭受千百般苦楚!
賤人!賤人!
李朔月面色扭曲,仿若一頭髮狂的兇獸,要將獵物狠狠撕成碎片。
一刻鐘後,李朔月緩緩將目光落在另一張面頰上,從前被毆打、奴役、踐踏、欺辱的畫面紛紛湧入腦海,李朔月至今能記起那痛徹心扉的苦楚。
王桂香掐尚且年幼的他的胳膊腿,當著村民的面撕扯他的頭髮、衣裳,編造謊話踐踏他的清白……
樁樁件件,李朔月一件也沒忘。
從前他瘦小、羸弱,在女人面前只敢求饒、磕頭,可如今不一樣了,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死的毫無尊嚴,就和從前的他一樣,隨意就能叫人踐踏羞辱!
李朔月恨得咬牙切齒,牙齒咯咯作響,他重複動作,每動一下,都能將胸中擠壓數年的陰霾吹散,他眼神狠辣又決絕,盡情抒發心中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