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人並不是覺得原來的音樂難聽,而是覺得宋真的作品十分新奇。
從未有過如此美妙的感覺。
特別是當幾十個人合奏的時候,帶來的極其享受的聽覺盛宴,除了久居宮中的皇權富貴,又有幾人聞過?
後臺,有個樂伎妹妹內疚的低下頭,低頭抽泣道:“宋郎,我剛才彈錯了幾個音,對不起。”
宋真眨眨眼,假裝不知:“有嗎?我沒聽出來啊。”
他走過去拍了拍樂伎妹妹的肩膀說道:“我都沒聽出區別,更別說觀眾了。”
“真的嗎?”樂伎妹妹紅著眼抬頭吸了吸鼻子。
“騙你幹嘛?”
其實宋真還真聽得出來,不止是她,還有別的樂伎同樣犯了錯誤。
只是影響不大,坐在下面的觀眾,大部分都是不識音律的,只要感覺節奏好聽就行。
如果在皇宮出岔子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拍拍手,組織著下一個節目有序上場。
今晚會春坊一共準備了12個節目,其中有五個節目都是宋真主創的。
《麗人行》之後,便是傳統的詩歌朗誦。
唐朝這個時候沒有戲曲,尋常演出節目種類還是比較單一的。
不少老紳士心心念念著剛剛的《麗人行》,跳得實在是太勾人心魄了。
......
今晚,盧刺史是不想來會春坊的,結果被妻子帶了過來。
當時,盧楊一本正經的說道:“老夫正人君子,你看我像去勾欄瓦舍之徒嗎?”
沒想到妻子下一句讓他破防。
“知道啦知道啦,你正人君子,你連我都滿足不了,諒你有賊心也沒那個賊膽。”
盧楊:“......”
然後,他被妻子拖著手來到會春坊,盧楊心裡嘆了口氣。
“我本來不是這種人,因你變成了奇怪的人。”
他一個快花甲之年的猛男,還去青樓,在別人看來不是很奇怪嗎?
一路上,各種好奇詫異的眼光望過來,實在是太羞恥了。
盧楊在妻子的強烈要求下,買了內場票。
他自認為與宋真的關係沒有那麼好,如果被宋真看到自己來支援他的節目......
哼!我盧刺史不要面子的嗎?
於是,他便讓妻子和孫子在內場坐,他自己跑到外場站著。
盧楊不是缺那張門票錢,唐朝的官員工資挺高的,他只是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他是正四品下的刺史,月俸三千五百,食料、雜用七百。
食料、雜用通常是有米有肉,布匹,有日常用品,每天下班時候拎回去,基本上一個月不用去市場。
這裡就算4000文吧,一年純收入約等於48貫。
如果按照後現代米價來計算的話,高宗時期,一斗米5文,一斗\\u003d12.5斤,一貫可買200鬥,如今大米就算兩塊五一斤吧,四捨五入一貫約等於6000塊。
那盧楊的年薪四捨五入就約等於29萬。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除此之外,官員還有分配職分田和永業田。
像盧楊這樣的四品官,可以分得七頃職分田(種田)和永業田十二頃(種植桑樹等),警衛員三十二人。
官員的職分田通常都是實行定額租制的,租額規定在二斗至六鬥。
可以說,唐朝每個官員都是包租公,盧楊這樣的職位,光是俸祿加上出租收入,就很有可能達到年薪百萬。
畢竟出租田地,這裡的水實在是太深了。
京官更加誇張,逢年過節還有皇帝發放的各種額外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