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范雎不會這麼回答,他只是很可憐地回答著,“我在一人家裡當差役也算不會餓死。”
須賈看著如今的范雎,感覺對方現在給他的感覺和以前不同。
以前倒是挺好欺負的,現在就是有種對方既落魄又奇怪的感覺。
但須賈倒是沒有多想,他的眼神看向了范雎身後的蘭歐,“這是?”
范雎回頭看著打扮得灰頭土臉的蘭歐,扯了扯嘴,隨後對著須賈施以一禮,歉意地說道:“和我一樣落魄到秦國的苦人啊,讓您見笑了。”
或許是愧疚眼前此人落魄至此有自己的原因,也或許是曾經以為死了的人現如今正生龍活虎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須賈此時有些複雜,也有些不敢看面前的范雎。
他心中有憐憫,嘴上倒是別了一把刀子般,不客氣地說道:
“看你也無所事事,沒吃過好的東西了吧?今天我好心請你一番吧。”
蘭歐撇了撇嘴,眼神無語地看向須賈。
等進了客舍裡,須賈點了些菜,隨後從自己的行李中取出了一件粗製的衣袍丟給了范雎,嘴上嚷嚷,“最近天涼了,沒想到你竟貧寒到如此地步,這件衣袍拿去穿吧。”
范雎一愣,眉間微蹙,有些不解。
須賈只是繼續說道:“你在秦國待得久,我且問你,你可知秦國的張相?也不知此人有何本事,竟能讓秦王驅逐四貴轉而立他為新丞相。真想見一見這張相到底是何許人也。”
范雎抬眼看向須賈 。
他當然知道張相是誰,但他沒有聲張,只是不露聲色般點了點頭,安靜地聽著對方大吐苦水。
須賈吃著菜,皺著眉吐槽了起來,“這曾經我也出使過秦國,魏相這人我還能獻上金銀財寶,這張相也不知該如何,聽說秦王重用這張相,秦國的大小事都由其決定,這次我來秦國,也是與之有關,對了,範叔,你可有與張相能搭上話的朋友?”
見須賈對自己還是有著些許防備,范雎早已想好了對策,他對著須賈說道:“我所侍奉的主人家,與張相相熟,主人家人好心善,我可把你引薦給主人家,並讓其為你搭線張相。”
須賈面色一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可惜我的馬早已疲憊不堪,現今正在客舍後院裡休養,就連我一路趕來秦國的馬車,車軸都斷了。這要不是四匹馬所拉的馬車,我是不想輕易出門的。”
蘭歐在范雎後方猛翻白眼,這傢伙倒是裝起來了。
能幫你忙都不錯了,還挑這挑那的,真的離譜!
范雎笑笑,不說話,默默低頭夾菜,吃完一盤不夠,還叫人又加了一盤。
蘭歐也開始有模有樣地吃了起來,本想著吃窮這個欺負先生的壞傢伙。
沒想到這一次竟發現這飯菜還挺好吃的,雖然沒有相府裡面的飯菜好吃,但是這一餐又不用他們花錢,這麼想著,蘭歐吃飯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一盤兩盤三盤
菜一盤接著一盤地上。
他倆像個生了氣的幼稚孩子一般,企圖用一些幼稚的手段告訴他人自己的不高興。
須賈見狀,也只是尷尬地笑笑,預設了范雎和蘭歐的行為。
畢竟求人辦事,自己還是要有一點求人的態度。
只是
這兩個人是餓死鬼嗎?
這特麼的
也太能吃了吧?
等到兩人終於吃完,范雎才放下碗筷,忍著打嗝地衝動,平靜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主人家,看看能不能派車馬過來接你。”
須賈高興得連連點頭,“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一個時辰以後。
范雎帶著車馬來到須賈住下的客舍,須賈見到人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