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老爸老媽應該都還在上班,但兩個電話卻是兩種態度。
老爸恨不得許安若送完譚子衿就回來,晚上跟他跟程叔一起吃飯,但老媽顯然不是這個態度,老媽明顯是想讓許安若迴避一下程叔。
那這就有意思了啊!
從縣城往外走,省道沿途的稻田金黃一片,晚稻秋收的季節來了。
晚稻和早稻不一樣,晚稻是幹收的,田是乾的,稻子割完之後不著急挑,先放田裡曬幾天脫水分。
這樣會輕鬆一些的,不像早稻那麼累人,另外氣溫也舒適很多了。
但有一點不好,就是晚稻特別癢人,弄一下就面板髮癢,特別的難受。
“對了,你家稻子割了沒?”許安若開著車隨口問道。
“我爸說都割完了,還沒挑,不過這一次不用你來的,他說僱了人來挑的。”譚子衿說道。
“哎,花那錢幹嘛?晚稻擔子輕,回頭我過來,下就給你挑了,真是的,這下好了,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許安若臉皮挺厚的胡咧咧著。
他還做作的嘆了一口氣,瞥了譚子衿一眼。
譚子衿抿著嘴,臉上有笑意,顯然是被許安若給逗樂了。
但她也沒有說什麼,還是太安靜了,這讓許安若莫名間有些許的沉悶和失落感。
相比之下,和程璇羽之間的相處就要鬧騰很多了。
其實這個問題一直存在著。
原因許安若也很清楚。
譚子衿的性格太內斂了,之前還有點退縮回避型障礙。
另外一個大因素就是兩人之間的身份有些不對等,許安若做的越多,這種不對等就越是強烈。
然後會越發的自卑,越發的敏感的,越發的不自然。
說白了就是譚子衿會帶著一種虧欠的心理。
之前好幾次就是這樣,譚子衿急了,就會說傻話,說什麼許安若讓她做什麼都可以的。
那不成了趁人之危了嗎?
而交往的前提是什麼?
是對等,是你我都是自己世界裡的主人,是走進彼此世界裡的貴人。
這也是許安若目前為止小心翼翼的,根本不敢輕易去推動兩人間關係的原因所在。
但他很有耐心。
譚子衿也在慢慢成長和建立自信。
……
四點半。
許安若輕車熟路,一屁股直接倒進譚子衿家門口的稻場上。
譚中宏拄著柺杖從水泥路上就迎著了,等許安若停好車,都不顧著自己女兒,反倒先問著許安若:
“小許,這又給你添麻煩了,趕緊下來先歇會兒,子衿奶奶煮了糖水蛋,先喝點,吃晚飯還早。”
“叔,你看你又客氣了,弄得我跟來做客似得!”
許安若對譚中宏笑著說道。
他就發現譚中宏氣色明顯好了不少,跟之前在廬城見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前段時間譚中宏給許安若打過電話,說家裡債務都還清了,說這麼多年憋在心裡的一口氣終於是吐出去了。
剩下的錢他存銀行裡,一部分存了個定期,一部分留著家用。
然後他在家裡準備種點地,再養一頭豬,多搞些雞啊鴨啊,還準備把屋子水塘整整,放點魚啥的……
也是閒不住,但電話裡的精氣神完全不一樣了。
許安若說那挺好的,但叔你也別太折騰了,別太累了。
譚中宏笑著說,現在人擱家裡,折騰折騰反倒不覺得累了。
許安若說那肯定的,奶奶在,子佩也在,肯定要比一個人在工地上好多了。
“這算什麼客氣啊,子衿,你快去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