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做什麼,肯定還是咱們的事要緊……”沈應川的聲音漸低,“就是,如果那些女子中真的有不得已的,或許也可以稍微幫一幫。比如,送她們回家之類的……”
“嘎嘎嘎!”
一隻背上插著羽箭的野鴨突然撲扇著翅膀飛過來,一頭糊到了沈應川的臉上,也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沈應川猛地一把揪下鴨子,吐出嘴裡的幾根鴨羽,一手持鴨,一手拔出腰間短刀,猛地朝著亭子外撲了過去!
“陸離,你要是想死的話,小爺我成全你!”
不過沈應川以及他的刀和鴨,並沒能成功挨近陸離的邊,因為他在跳出亭欄的一刻,就被穆元洲抓住了後襟。
“阿川,不要胡鬧。”穆元洲下了他的刀,按著沈應川坐在亭子裡,又伸手拿過那隻鴨子,提起看了看,眉峰微蹙,道,“此鴨,似是有異?”
“啊?”沈應川原本憤怒的雙眼一瞬間變得茫然而清澈,詫異道,“什麼?”
“穆將軍真是慧眼如炬。”陸離隨手摺斷剛剛用樹枝製作出的簡易弓箭,大步跨入亭中,接過了那隻還在不斷撲騰的鴨子。
“此鴨因長時間服食湖中魚蝦,已身中劇毒,雖然現在看著元氣尚足,但毛色發烏,眼神渾濁,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死亡。”
說話間,他將箭支取下,將那野鴨重新拋向湖中。
野鴨一開始還活力十足地往湖裡飛著,但是沒飛多久,它就一頭向下栽去,在湖水裡掙扎一番後,緩緩沉下。
“你說這鴨子中毒了?”沈應川詫異道,“它不是被你射中才死的嗎?你沒事去研究鴨子幹嘛?”
陸離看了沈應川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微微側轉了一下方向,將身體的正面朝向了穆元洲,只留給了沈應川一個後腦勺。
沈應川:“……”
沈應川開始在身上找刀。
這邊穆陸二人則繼續進行分析向交談。
“你說這野鴨是服食湖中魚蝦中毒,也就是說,有人在湖中投毒?”穆元洲沉吟了數秒,問出了下一個問題,“你發現了幾種?”
“十二種。”陸離道。
“都不同?”穆元洲問。
“都不同。”陸離說道。
“有些不妙。”穆元洲說。
沈應川:“……”
沈應川爆發了。
“大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解釋解釋啊,倒是給他解釋解釋啊!
他最討厭別人在他面前打啞謎了!
陸離和穆元洲聞言,都扭過頭來看了沈應川一眼。
當然了,陸離這個雜種理所當然的沒有吭聲,不過他的好大哥倒是耐心地開口了。
“湖裡的魚蝦身上有至少十二種不同的毒素症狀反應,應該是有人往湖中投擲毒物所致。”
“此湖為觀景湖,府裡吃的魚平常並不會從湖中撈取,所以這些人的目的應該不是大規模的投毒,而是為了銷燬證據。”
沈應川終於反應過來了。
“你們的意思是,除了我,還有別的人給趙有德下藥?想要他死?”
他前幾天銷燬迷藥的時候,就是悄悄把裝了藥粉的銅球往湖裡一扔完事兒的!
而且最近幾天他有盯著府裡上下,除了昏迷不醒的趙有德,別的什麼夫人少爺丫鬟小廝,都沒見一箇中毒或者死亡的,而且普通人之間的恩怨也用不著搞這麼高階啊,這些毒明顯就是朝著趙有德去的啊!
“怎麼辦,大哥?這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計劃吧?”沈應川有點著急了。
趙有德死了事小,但是他和大哥千里迢迢來到春梨鎮,目的就是為了查清趙有德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