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樓聽著屋舍四周唰唰唰的腳步聲,知道他們已經被包圍,此次恐怕是在劫難逃。
屋舍門口,士兵們讓出一條路,石橫從隊伍中走上前來。
中年領頭人握劍的手有些抖,“別過來,不然我們魚死網破!”他隨手將劍抵在受傷倒地計程車兵胸膛,企圖讓石橫投鼠忌器。
但石橫根本不為所動,他清楚的知道那群人不敢。
“不要妄做無用的掙扎!”
沈沉知的暗衛打落了那群人的武器,石橫身邊的近衛上前將他們反手按住。
唐樓的長劍並沒有被打落,他仍然握著武器。
唐樓看著他這位遇事永遠面不改色的師傅兼義父,突然仰天大笑,“義父,看來今天就是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陰謀啊!”
石橫看著他這位癲狂的義子,心裡一痛,連語氣都帶了一絲的腔音,“唐樓,不要再執迷不悟,現在認罪還有活著的可能。”
唐樓諷刺地看著石橫,“活著?義父,您覺得我活得了嗎?怎麼,您要包庇我?”
石橫看著唐樓那副油鹽不進、執迷不悟的樣子,冷了聲音,“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將自是不會姑息,但你仍有機會,將功折罪。”
唐樓當然知道如果自己交代出所有的軍械藏匿地點,石橫會饒他一命,但他失去了所有,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義父,這是我最後這樣叫您,您永遠還是那麼的心軟,也那麼的無情。”
“放肆!”石橫身邊的副官朝著唐樓喝道,“將軍也是你能隨便說的!”
石橫抬手一擺,“讓他說,本將也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不滿。”
唐樓似笑非笑,眼裡似有怒,又似一片空洞。
“石橫,你救了我,教我武功,帶我上戰場實現抱負,我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所以我一直把你當作親生父親一樣侍奉,作為兒子,我深怕達不到你的期望,所以我拼命往上走。”
唐樓說著,有些哽咽,但很快,他就流露出自己的不甘,“可是,為什麼,何振才出現後不久,你的眼中就只有他,一開始我還安慰自己不要和他計較,但為何你處處向著他,連韻兒妹妹都嫁給了他。”
“來了一個何振,後來又來了一個沈沉知,你知道每次那些士兵在背後都怎麼議論我的嗎?每次,我只是做錯了一點小事,你都會當著他們的面斥責我,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也是,在你的心中,怕是隻有何振是你的義子,沈沉知是你的驕傲,怎麼會顧得上我呢!”
說完這一切,唐樓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頹喪。
石橫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義子竟然積攢了這麼久、這麼深的怨。
他無措、無奈,深深痛心。
“唐樓,對不起,這麼久以來,為父忽略了你,但為父沒有不關心你,真的。”
“為父確實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當年韻兒及笄禮的時候,我問過你是否對韻兒有意,但那時你否定了,我以為你與韻兒只是兄妹之情,是我沒有仔細問你。”
“至於何振和沉知,為父……”
沈沉知替石橫開口,“至於我和何振師兄,師傅從不曾對我們偏私,他也曾當眾斥責過我們。”
唐樓轉過身,看向狼狽不堪的沈沉知,“閉嘴!”
他轉身,手握緊劍,橫在自己的脖頸處,“事到如今,我也沒想活著。”他閉上眼,打算自刎。
“唐樓哥哥!不要!”
唐樓睜開眼,見到來人,劍從手中脫落,“韻兒?”
他慌忙背過身去,不敢看來人,他不希望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被她看見。
“唐樓哥哥,你變了很多呢,不過沒關係,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