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皇宮
宋墨被喚醒了。
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以謝湛為首的幾個人跪在龍床邊上。
得到訊息匆匆而來的太皇太后剜了謝湛一眼,然後越過他們,來到了龍床邊上,“皇帝,你醒了?”
身後,還跟著追趕而來的皇后一行人。
謝湛挺直了背脊跪在那,眼觀鼻鼻觀心,對於太皇太后的厭惡絲毫不在意。在喚醒皇上之前,他就已經去見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見到他,還驚異非常。對於他提出的喚醒皇上的提議,卻沒有立即答應。
他出了太皇太后的宮殿之後,就立即去見了皇后。
於是便有了眼前這一幕。
面對太皇太后的關切,宋墨輕輕頷首,然後啞著聲音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感覺這一次他睡了很久,上一次他醒來的時候天還熱,現在他剛醒已經感覺到寒意了。
梁安恭敬地回道,“回皇上,現在是天和七年九月二十六。”
才九月底就那麼冷了?宋墨恍惚。
“林深,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喚醒皇帝?該當何罪?!”就這麼一會功夫,太皇太后開始朝林御醫發難。
“皇上恕罪,太皇太后恕罪。”林御醫一邊求饒一邊磕頭。
這時,謝湛說話了,“皇上,王允等人主持的三州自由交易區的計劃,要失敗了。”
聽到好好的計劃又被臣子搞黃了,宋墨氣極怒罵,“廢物,都是廢物!”
“為何不早點讓朕醒來?”
謝湛不語,早喚醒他又能如何?平州可不是好相與的。
林御醫直接以頭搶地,聲音帶著哭意,“皇上……”
怒意過後,宋墨感受到了一陣陣虛弱,他放任自己斜靠於後面的靠枕。
宋墨明白了,自己這是迴光返照之相。
緊接著,在林御醫的解釋下,宋墨知道了他一旦被喚醒,距離駕崩就不遠了。
宋墨心中五味雜陳。因為他知道如果一直昏迷著,他也不願,身為一位帝王,他寧可清醒著死去,也不願為了多活些時日,而在昏迷睡夢中死去。
所以,想明白之後,謝湛不怪他們這時候把他喚醒了,同時也明白了眼前這一幕潛在的洶湧暗潮。
“讓人去將沈碗、桑白卿以及林染請來。”
宋墨吩咐完就深深地喘了兩口氣,這會他也感覺到自己這具身體已經是油盡燈枯之相。
太皇太后正欲開口,卻被宋墨抬手製止了,他所剩時間不多,不想浪費在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上面。
其實不用宋墨吩咐,太極殿有異常,沈碗、桑白卿以及林染等人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林染是最快到達的,他本就是執金吾,負責皇宮安全。謝湛是趁他下值的時候行動的,不然……
都知道宋墨這一醒是什麼情況,沈碗和桑白卿都來得不慢。
兩人一來到,見到謝湛本人,都忍不住大吃一驚,謝湛竟然沒死?那死在那場大火裡的是誰?
等人都到齊之後,宋墨下令,“太皇太后、皇后、謝湛、林染、沈碗還有桑白卿等人留下,其他人退下!”
隨著宋墨一聲令下,宮殿裡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沈碗和桑白卿相互間對視了一眼,要變天了,皇上駕崩前,竟然沒有內閣世家那幾位當家的影子。
最後,宋墨的視線落到謝湛身上,“謝湛,現在你告訴朕,你能不能收拾目前的殘局?”
謝湛當即表態,“微臣定不辱使命!”
聞言,宋墨眼睛一亮,“那東西你拿到手了?”
謝湛:“回皇上,是的。”
其他三人:東西,什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