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拿著一個紅色的按鈕就想要按下去了。
“留給小灰毛?留給星穹列車的那個傢伙?”
“沒錯,你不覺得在匹諾康尼完全淪陷之後,再讓他選擇,按下這個按鈕,還是不按,這不是很有趣嗎?”
“哼哼,我倒是覺得,這個事情給我那個可愛的弟弟選擇不是 更加有意思嗎?”
另一組的瓦爾特和黃泉兩人看著面前的一幕。
“即使發生了那麼聳人聽聞的慘案,這片美夢也依舊在有條不紊地運作啊。除了【同諧】的家族,很難想象宇宙中還有哪一方勢力,能維繫一座如此龐大的建築。”
“家族本身也是一座巨大、完美的建築,就像…一尊活著的神像。每位家族成員都將自己視作神體的一塊拼圖,圍繞著唯一的核心、共同的理想,在祂的理想,在祂的指揮下,忠誠地各司其職,奉獻自我,同時又反受其給養。”
“很有趣的比喻,或許這就是匹諾康尼的【美夢】得以長存的根本。”
“但人體終有其時,神軀亦然。”
“這就不像是一位【巡海遊俠】會發表的評論了。”
“只是點出事實,瓦爾特先生一定比我更能參透箇中滋味”
“黃泉小姐何出此言?”
“美夢正在崩潰,但並不因為某柱星神、某個派系,或某位具體的來客。它的崩潰源自某種人性的必然,家族不願承認這點,卻在無形中反成了催化劑……當人放任精神沉溺無需代價,沒有痛苦,只有安逸和享樂的夢境時,他們和【壞死】的距離便會越來越近。無論他認為自己活在何種極樂中,死亡都是無從改變的結局。並且,這種壞死會傳播、擴散,一塊拼圖的異變最終會導致整座建築的搖晃、破碎,崩壞。”
“最後,人們為自由而建的美夢,會反過來成為囚禁自我的牢籠。想必黃泉小姐此行收穫不小,願意同我分享一下嗎?”
“當然,前提是我還記得。”黃泉這樣說的時候,她的手也輕輕搭在了刀鐔上輕輕將刀抬起,但又很快放下,轉瞬即逝。
“……?”瓦爾特注意到了這一個小動作。
“別在意,只是習慣,因為一些過往,我變得很容易,遺忘,只有當這柄刀出鞘時,那些朦朧的景象才會逐漸清晰。”黃泉看見了瓦爾特注意到了這一點之後,她解釋道。
“請隨意。”
“足夠了,在匹諾康尼發生的事我記得很清晰,請問吧。”
“黎明的時刻——我聽說那裡坐落著加工夢境基底的【早霞工廠】。”
“夢境的聲色犬馬背後,是一座座【想象】的工廠。工人們日復一日地在夢中創造各種奇思妙想的商品,然後回到現實中在與豪華客房相去甚遠的臥榻上休息。他們說這就足夠,光怪陸離的夢境以是最好的報酬。我在那裡遇見……這些就是我的全部見聞了”
“就先說到這裡吧。”
“曾有人對我這麼說:‘匹諾康尼在恆久以前並非如此,匹諾康尼也不應如此。’所以,我一路走過盛會之星的現實和夢境,看著黑夜升起又落下,時光為人們停駐,而精神的富有和貧窮…也永遠停留在各自的刻度。所以我認為【美夢】的崩潰是必然。”
“也許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也許吧。但如果這正是人們所期望的世界——如果這還是生命選擇沉睡的原因——我們還應令它做出改變嗎?”
“……黃泉小姐,換我來為你分享一個故事吧。在我的故鄉有一個男人,在世介面臨難以癒合之際,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將世界上所有人的夢編織在一起,將人與人的夢境彼此連線,再以己身揹負,他由此創造出一名巨人,一位【精神的亞當】。從此,那位巨人立於天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