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雙聽到馮愛山問他的那一句“你家婆娘做的啥飯”,馬上就緊張萬分的說道:“叔,我家都吃完飯了。”
為啥緊張嘞?
是因為他聽懂了馮愛山這句話裡的意思,那絕對不僅僅是隨便問的,他是想要去馮雙家吃晚飯,同時,又把馮雙支出去替他去傳話,這意思就很明顯了,馮愛山是要跟馮雙新婚的小媳婦一起吃飯。
如果僅僅是吃個飯,馮雙當然不會這麼緊張,畢竟論起輩份,馮愛山是他族叔,不算太遠的那種。
問題是馮愛山是個啥德性,他也很瞭解的,這個看著人模狗樣的老東西,最喜歡別人家的新媳婦,都多少年了,村裡凡是有新結婚的,幾乎沒有一個能逃得過去的。
馮雙原本以為自己在村裡當了會計,跟馮愛山的親戚關係也不遠,他應該不會對自己媳婦下手,可是現在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不是那回事啊!
“你家都吃完飯了?”馮愛山似笑非笑地盯著馮雙,突然問了一個很意外的問題:“雙啊,你今年多大了?”
“二,二十四。”馮雙一時之間沒弄明白他這是啥意思,回話的時候就有點兒結巴了。
“你瞧,你這麼年輕就進村裡當幹部了,就沒想過是啥原因嗎?”
“是叔您瞧得起我,這我懂!”
馮愛山搖搖頭,“你不懂!跟你說句實話吧,我這歲數還能幹幾年?明擺著嘛,幹不久了,也幹不動了,可咱們馮家村總要有個姓馮的挑起大梁吧?讓你幹會計這麼重要的活兒,我不就是想讓鍛鍊你嗎?鍛鍊個幾年,你對咱村的情況都熟了,我就放手讓你當家了嘛,這麼一點兒事情你還咋琢磨不明白呢?”
“我……”馮雙有點兒動心了,馮愛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打算培養自己當他的接班人呢,這種好事,真不是誰都能趕上的,可是,轉而一想,誰又能保證這老東西不是在忽悠他?
馮愛山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
“雙啊,明天咱們還得去鄉里,跟人家喬書記他們講清楚那四筆違規支出是咋回事,我琢磨著應該這麼說,是你年輕沒經驗,記錯賬了,根本沒有那八萬多塊錢的支出,這我就能把你保下來了,你還接著幹會計,不過吧,既然沒有那八萬塊錢的支出,村集體的存款就有多出八萬,這錢就得你來補上了。”
馮雙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身上都哆嗦起來了,說話時聲音也顫了,“叔,那錢,那錢可是您讓我支出去……”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說呀,接著說呀,”馮愛山勾起嘴角,陰沉地笑了,“你說是我叫你支出的,有證據嗎?我簽字了嗎?都沒有,是吧?這些你應該知道!”
正因為知道這些,馮雙的聲音才越來越小,越來越沒底氣的,他踉蹌了兩步,跌倒在地上,像一攤爛呢,坐都坐不直了。
馮愛山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但覺得這還不夠,便接著說道:“剛才我說的那些算是最好的結果,實際上吧,說你年輕沒經驗就能記錯八萬塊錢的賬,還是分四次記的,沒啥說服力,喬書記不傻,咋可能信這種胡說八道的話?”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你做了假賬,套走了那八萬多塊錢,你曉得這是啥行為嗎?這就是犯罪嘛!肯定是要坐牢的,我估計最少也得三年吧!”
馮雙也是有點兒文化的人,明白馮愛山說的這些並沒有誇張,所以,他繃不住了,努力地挺直了身子,跪著爬過去,仰頭看著馮愛山說道:“叔,叔,我錯了,那四筆賬確實是我記錯了,我以後一定多加註意,一定好好的跟著你幹,可眼下你不能不管我呀!”
馮愛山覺得嚇唬到這程度也就行了,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叔跟你鬧著玩的呢,瞧你嚇的!我是那種禍害自家人的嗎?放心,明天到了鄉里,我會把跟喬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