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德借送王夫之之機,暗中觀察了府外的情況。
儘管他並未見到有人監視,但心中仍隱隱不安。
因此,他吩咐兵士嚴加戒備後,又將準備回房休息的祖澤潤拉到書房,一臉凝重地道:“大少爺,老奴覺得崇禎對您已經生疑,您最好今晚就離去!”
祖澤潤聞言,有些不滿地道:“王管家,你多心了,我們又沒做對不起崇禎的事,他有什麼好懷疑的。”
“而且縱使他懷疑,不是還有王夫之替我們分辯,你剛才也看到了,張大彪對他都恭恭敬敬的,可見吳濤之事影響並不大,我們不用太擔心!”
王生德搖頭道:“大少爺,你想的太簡單了!”
“老奴剛才仔細想了想,吳濤先前本是暗羽營的人,而據吳三桂所說,他已將部分暗羽營的勢力交給了吳國貴打理,那吳濤極有可能就是受吳國貴的指使。”
“若果真如此,那我們原要施展的美人計,恐怕不僅不能讓崇禎改變主意,說不定還會為您招來殺身之禍。”
祖澤潤聞言,立時變色道:“他敢,他個狗奴才,若真敢算計老子,看老子不剝了他的皮!”
他說罷,又有些疑惑地道:“吳國貴現在不是被關在獄中嗎,怎麼可能做這些事?”
王生德苦笑道:“老奴倒希望此事是他做的,要知他雖心智深沉,手下的暗羽營實力也不弱,但他此刻畢竟在獄中,傳遞訊息並不方便。”
“而且王夫之已知暗羽營之事,必會對他嚴加看管,那他再要設計害您,也不可能像先前那般容易。”
“其實老奴最擔心的是山海關內還有一股勢力,不想您將老爺救回來!”
祖澤潤聞言,有些驚訝地道:“還有一股勢力?”
王生德點頭道:“世人皆以為寧遠、山海關等地是祖、吳兩家的天下,卻不知山海關內一直還有第三股勢力,那便是南北的商人。”
“商人?”
祖澤潤一臉懷疑地道:“他們有這個能力?”
王生德見到祖澤潤的神情,沉聲道:“大少爺,您不要小看了那些商人!”
“您可知關寧鐵騎為何能稱關內第一鐵騎,難道您真以為就靠那些田地,就能打造出這樣一支無敵騎兵?”
“要知組建起一支騎兵成本極高,而關寧鐵騎的戰馬、裝備皆是特製,價值更是不菲,除此以外,還有訓練、安家等費用更是難以估算。”
“當初老爺在遼東時,縱使得他們之助,也是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訓練出一萬多鐵騎,而到吳三桂的手上後,因無法維持高昂的成本,不得不一再縮減兵力......”
祖澤潤聽了王生德的講述,有些疑惑地道:“既然那些商人一直資助我們,為何要阻止父親回來呢?”
王生德道:“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東西,他們這般資助老爺,除了想借機擴張勢力外,也是想透過老爺與女真做貿易,因此他們不少把柄都捏在老爺的手中。”
“若此事真是他們動的手,應是他們見崇禎已誅殺了不少富戶,怕老爺回來後,會將先前之事揭開,才會下此毒手。”
祖澤潤皺眉道:“若按你所說,那父親豈不是回不來了?”
王生德冷笑道:“那也未必,他們雖有算計,但老爺此次出兵前也考慮到了失敗的情況,曾吩咐老奴聯絡南方的一個好友,讓他派商船北上,到時老爺便可藏身其中,偷回南方。”
祖澤潤聞言大喜,隨即又擔憂地道:“可現在父親被擒,又怎麼能上船呢?”
王生德沉聲道:“現今崇禎既不肯出兵,那我們就只有執行第二套方案了。”
“第二套方案?”
祖澤潤一臉迷茫地道:“什麼第二套方案,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