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生見到李祖述的目光,愣了愣,立刻開口道:“大家都來了這久,想來陛下也已醒了,何不一起進去請個安,了了這個心願!”
眾人聞言,立時反應過來。
“吳惟華說的對,陛下肯定醒了,左右躲不過,不如去向陛下請個安,也好讓陛下知道我們的忠心!”
這時,薛濂又大聲叫嚷起來,並緩步前行。
眾人見狀,也紛紛跟了上去。
只有李祖述依然駐足不前,盯著申湛然。
申湛然這時才明白,吳惟華竟只是迷惑他的一個幌子,心中不禁暗罵自己糊塗。
不過事已至此,他若再阻攔,只會適得其反。
見此情形,他知道若不使出最後一招,朱元璋離京一事必然瞞不住。
可若他真那樣做,局勢也會更加被動。
就在他猶豫之時,突然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道:“申湛然,你身為天子近臣,就是這樣伺候陛下的!”
隨著這個聲音響起,薛濂等人皆停下腳步,朝後望去。
只見周後在一個宮女的攙扶下,一臉怒容地緩步走來。
眾人見到周後,急忙跪地行禮。
周後冷冷地打量了他們一眼,便讓他們起身了,卻讓申湛然仍然跪著。
申湛然知道周後是要以他作伐,震懾諸人,心中不僅沒有怨恨之情,反而十分感激。
不過因擔心被李祖述看出破綻,故臉上仍佯作不忿。
周後走到他的身旁,冷聲道:“怎麼,你不服?”
申湛然故意愣了愣,才叩首道:“皇后娘娘教訓的是,微臣心服口服!”
周後冷哼一聲,道:“好,既然你心服口服,那就在這跪足一個時辰!”
說罷,她又轉身看向薛濂,喝問道:“陽武侯,你們又來做什麼,為何不讓陛下好好休息,到底是何居心?”
薛濂等人先前已經見識過周後的厲害,此刻見她一臉怒容,連朱元璋的近臣也敢罰跪,急忙跪地請罪。
周後見狀,才收斂怒容,沉聲道:“本宮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陛下喝下安睡藥,想讓陛下好好休息兩個時辰,你們怎的如此胡鬧?”
周後說罷,又朝裡望了望,才又繼續道:“幸虧你們沒有驚擾到陛下,本宮念你們也是一片忠心,就不責怪了,快快退下!”
薛濂等人聞言,連連謝恩,正準備退去時,卻聽到吳惟華的聲音響起道:“皇后娘娘,草民等聽聞陛下抱恙,皆寢食難安,願在此等陛下醒來後請安,還請皇后娘娘成全!”
周後聞言,掃了對方一眼,見對方只是個儒生,便對身邊的宮女使了一個眼色。
這宮女叫作費貞娥,本只是周後宮內的一個普通侍女。
因那日朱元璋在承天門前責打朱慈烺時,她勸阻了周後。
周後覺得她有些見識,便將她收為貼身女婢。
此刻因見吳惟華身份低微,與他對話未免失了身份,便讓費貞娥出面。
費貞娥也是伶俐之人,立刻開口呵斥道:“皇后娘娘與諸位國公、侯爺議事,哪有你開口的份,還不快快退下!”
吳惟華雖是恭順伯之後,卻是個無能的草包,且自持甚高,一向眼高於頂,目下無塵,一直以不畏強權的清流自居。
此刻聞言,自以為找到了費貞娥話裡的漏洞,立時冷笑道:“皇后娘娘錯了,本朝太祖曾有明令,後宮不得干政。”
“皇后娘娘雖然母儀天下,卻不能與諸位國公商議國事,還請皇后娘娘明鑑!”
費貞娥愣了愣,隨即斥責道:“你既知皇后娘娘母儀天下,難道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母親?”
“而且皇后統領後宮,這乾清宮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