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個時辰,他才停下了手中的筆,只是眉頭卻皺得更深了。
因為現今一切障礙已經掃除,他卻仍下不了決心,不知該不該聽從祖大壽的建議,趁機奪取錦州等地。
吳三桂又凝視了行軍圖好一陣,緩緩閉上了眼睛,不過那不規則抖動的眼皮卻暗示著他此刻並不平靜。
突然,吳三桂快速起身,走到書架前,開啟了一個暗格,從裡面拿出一張紙條,緩緩展開。
“得凌則平!”
吳三桂低聲唸了一遍,沉吟道:“張天師這四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在暗示我,只要奪取大淩河,便可平步青雲?”
原來先前在張洪任施法後,吳三桂便得封侯,因此對張洪任十分信服,曾多次詢問前景,但對方都以天機不可洩露為由拒絕了。
吳三桂雖心中不滿,卻也不敢表露出來,依然殷勤伺候,希望張洪任能回心轉意。
沒想到張洪任一直到離去,也不曾明示或暗示他。
就在吳三桂失望之時,下人卻在第三次打掃張洪任曾住過的房間時,意外發現了這張紙條。
吳三桂得知詳情後,對張洪任更加敬佩,同時暗暗思量此事。
他初時還有些不解,直到祖大壽傳信來,邀他一起收復寧遠、錦州等地時,他突然想到距離錦州不遠的大淩河,立時豁然開朗。
只是他雖佩服張洪任,卻也深知女真的厲害,心中又有些生疑。
後來他聽說崇禎不僅風光大葬了天師道的張應京、張應道二人,還讓太子朱慈烺親自主持祭禮,心中十分驚訝。
因為他知道崇禎一向對天師教沒有好感,此次一反常態,應是要藉機拉攏天師教。
若張洪任只會些糊弄人的把戲,絕不可能騙得了崇禎,所以他才又重視起張洪任的讖語,並積極準備收復寧遠等事。
只是今日的吳智之言,又讓他有些猶豫。
他沉吟良久,也難以決定。
無奈之下,他只得收好讖語,回房休息。
當他來到房中時,雙眼迷離的陳圓圓立刻端著參茶,笑容可掬地迎了上來。
吳三桂喝了一口參茶,有些心疼地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等我,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陳圓圓嬌笑道:“妾不困,而且郎君不在,妾也睡不著!”
吳三桂聞言,心中立時湧上一股豪情,先前的煩惱竟都忘掉了。
翌日清晨,就在吳三桂準備前去巡視軍營,再次收攏人心時,一個親衛進來稟告,說李國幀在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