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窩在這風格不倫不類的相館裡,好些天都對著那些稀奇古怪的西方法師物品,時間一長,我這心裡頭都開始犯嘀咕,尋思著是不是得抽空學幾招西洋魔法師的把式。這守店的日子,可真像守活寡似的,寂寞得能讓人長出青苔,連續四五天,愣是連個鬼影都沒見著。實在憋不住了,我正打算起身,去隔壁服裝店逗逗那位風情萬種的女老闆解解悶。
“嘭!嘭!啪啪啪……” 一陣震耳欲聾的激烈爆破聲,仿若一道晴天霹靂,剎那間讓原本喧鬧得像菜市場的街頭,瞬間被摁下了靜音鍵。緊接著,幾個從頭到腳裹著黑頭罩的黑衣人,像陣風似的從我的店門口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塵土飛揚。他們身後,是一片驚恐到極致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彷彿能把人的耳膜給刺破。
“死人!” 我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死死地盯著那幾個一閃而過的黑衣人,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那些傢伙,周身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死寂之氣,哪還有半分活人的生氣。再一瞧,他們的後背,明晃晃地露著幾個黑漆漆的孔洞,顯然是被子彈給硬生生打穿的,邊緣還帶著絲絲縷縷被撕裂的布帛,看著就疹人。沒一會兒,一群身著制服、神色冷峻的警察,像潮水一般洶湧地追了過去,那陣仗,彷彿要把地皮都給踏破。
“馮菲菲!” 我正愣神呢,冷不丁瞅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跑到我門口,“呼哧呼哧” 地喘著粗氣,雙手撐在膝蓋上,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喊出了她的名字,喊完就後悔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
“王玲瓏!” 馮菲菲聽到我的聲音,腦袋 “唰” 地一下轉了過來,瞧見是我,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了好幾圈,跟個狡猾的小狐狸似的。也不知她那腦袋瓜裡轉著什麼念頭,突然像是想到了我身上那點與眾不同的本事,一下子兩眼放光,跟打了雞血似的衝我嚷道:“王玲瓏!幫我追那幾個搶劫犯。”
“你瘋了吧!” 我一聽這話,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我是人又不是神仙,你讓我赤手空拳去追幾個荷槍實彈的搶劫犯?你這是巴不得我早點去閻王爺那兒報到啊!” 我撇了撇嘴,心裡想著,我武功是還湊合,可在槍子兒面前,那還不是跟紙糊的沒啥兩樣,我可沒傻到去自尋死路。
“你!” 馮菲菲被我這話噎得夠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她咬了咬牙,稍微平息了下急促的呼吸,看樣子是打算繼續去追。
“那些是死人!” 我瞧著她那執拗的模樣,心裡一嘆,終究還是出於好心提醒了一句。
“你什麼意思?” 馮菲菲像是被點了穴道,腳步一頓,滿臉疑惑地盯著我。
“字面意思,聽不懂拉倒。” 我可不想跟她多囉嗦,麻溜地轉身進屋,就怕她跟個狗皮膏藥似的又黏上我。馮菲菲見我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狠狠地跺了跺腳,胸前那倆 “傢伙” 跟著一晃一晃的,看得我差點笑出聲。隨後,她便朝著劫匪逃竄的方向飛奔而去。
“不是詐屍,詐屍的沒腦子,只會瞎蹦躂;也不可能是殭屍,殭屍這玩意兒大白天的根本不敢出來瞎晃悠;至於魃,那就更扯了,要是來一隻,這一大幫警察都不夠它塞牙縫的。這些屍體吧,外表跟正常人沒啥兩樣,還能跑能跳有腦子,難不成是……” 我一邊在屋裡來回踱步,一邊摸著下巴,眉頭擰成了個麻花,心裡隱隱有了個大膽又離奇的猜測。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一陣 “噼裡啪啦” 的槍響,聲音大得像過年放鞭炮似的,中間還夾雜著幾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我的心猛地一揪,暗叫一聲 “不好”,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拔腿就往門外衝。
剛衝到門口,就看見不遠處的街角,馮菲菲正和一個黑衣人扭打在一起。那黑衣人看著身形高大,動作卻僵硬得很,舉手投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