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快馬加鞭趕回前線。
左豹正率領大軍,在漁陽城外列陣。
黃巾軍陣後,工匠們緊鑼密鼓的安裝著雲梯。
這些雲梯的木料,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打造成零件,現下拼裝起來,立刻可用。
漁陽都尉見黃巾大軍來到,下令緊閉城門,同時讓人去找太守,讓他徵集民夫守城。
不多時,屬下來報,太守棄城跑了。
“太守跑了?”都尉一愣,“那長史呢?”
“也,也跑了。”
“啊?”
正在都尉呆若木雞時,左豹領著五百黃巾來到城牆下。
“城裡的漢軍聽著!”左豹大聲喝道:“我家大帥說了,給爾等一個時辰考慮,若是開城投降,我軍入城後秋毫不犯,若是負隅頑抗,城破之後雞犬不留!”
“開城投降,秋毫不犯!負隅頑抗,雞犬不留!”
五百黃巾呼聲震天,城內郡兵聞言無不色變。
一連喊了十幾聲,左豹帶兵退走。
“都尉,怎麼辦?”都尉身邊的一名屯長問道。
“什麼怎麼辦?”都尉怒道:“我等皆受國家厚恩,唯有死戰而已!你速去找漁陽令,讓他徵集民夫守城!”
“這”屯長面露遲疑之色,“我郡郡兵,大部都被鄒校尉帶去冀州了,現下城內只有二百郡兵,恐守不住啊!”
“莫非你想投敵不成?”都尉聞言大怒,拔出佩劍指著屯長,“臨戰之際亂我軍心,你想試我軍法呼?”
屯長無奈,只得去找縣令。
沒走幾步,就見漁陽令帶著數個小吏,快步上了城牆。
“下官拜見都尉。”漁陽令喘著粗氣,行了一禮。
都尉一職秩比二千石,只在邊郡常設,漁陽令秩千石,因此自稱下官。
“你來的正好。”都尉說道:“蛾賊攻城,你速去徵召民夫守城!”
漁陽令沒有動,而是低聲道:“都尉,要不我們還是降了吧”
“是啊,要不降了吧。”漁陽令身後的吏員們紛紛附和道:“黃巾說了,開城投降,秋毫不犯,負隅頑抗,雞犬不留啊!”
“你,你們”都尉指著眾人,“賊寇的話你們也信?”
一名小吏上前說道:“太平道導人向善,便是反叛後,亦未聞黃巾有屠城之舉,望都尉明鑑。”
“是啊是啊。”漁陽令等人又道:“開城投降,尚可保全百姓性命,若是死守到底,縱然成全了都尉美名,可這一城百姓又當如何?”
眾人躬身,齊聲道:“請都尉下令,開城吧。”
都尉氣得身軀一陣顫抖。
環顧四周,郡兵皆面帶驚恐之色,毫無戰意,漁陽令也不肯配合他動員民夫。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罷了,你們要降,那便降罷”都尉長嘆一聲,將手中佩劍架在脖子上。“我受國家厚恩,誓以死報,豈能屈身降賊!”
言畢,自刎而亡。
一個時辰後,張新大軍列好陣型,推著雲梯,向漁陽進發。
大軍很快便來到漁陽城下。
城門外,漁陽令帶著大小官吏站在前面,身後是兩排手無寸鐵的郡兵。
張新見狀,向張牛角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帶了幾個人打馬上前。
不多時,張牛角帶著漁陽令等人來到近前。
漁陽令打量了一圈,見左豹威武雄壯,嘴角兩道長鬚甚是飄逸,以為他才是大帥,行禮道:“下官鄧興,見過大帥。”
左豹一愣,忙指著張新說道:“縣令誤會了,我非大帥,他才是大帥。”
“這支黃巾竟是一個娃娃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