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李繼捧,我們接下來再來說讓趙光義和各位宋朝的文臣武將們恨得咬牙切齒但卻連一根毫毛都抓不住的李繼遷。
要說這人膽子也是真的夠大,他其實真的應該改名叫李大膽。打劫了李繼捧之後,李繼遷明知道李繼隆的大軍就要來了,可是他非但不跑反而還主動去跟李繼隆的前鋒大軍好好地較量了一番。不過,他這顯然是在茅廁裡面打火把——找死。
李繼隆的前軍主將是李繼周,狂妄自大但又勇氣可嘉的李繼遷只是以數千騎兵去攻擊李繼周,但這無異於是拿雞蛋碰石頭。這一仗李繼遷沒有任何懸念地遭遇慘敗,見情況不妙,他隨即拍屁股立馬開溜。
秦翰等人向李繼隆請求發兵追擊李繼遷,但此時的李繼遷再次展現出了他作為一個戰略型遊擊大師的本色。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已經佔據日久的銀州和綏州兩座城池,然後帶領所屬兵馬一路向北疾馳又一次地鑽進了茫茫大漠。
在這種局面之下,李繼隆要想抓住李繼遷就得千里奔襲越過廣闊的瀚海沙漠去大草原上撈人,這對於以步兵為主且需要有充足的後勤保障作為支撐的宋軍來說實在是難度太大。有鑑於此,李繼隆沒有妄動,他能做的就是駐軍於党項境內對李繼遷時刻保持攻擊和威懾態勢。
從這件事裡我們就可以看出李繼遷與李順在戰略眼光上的差距。李繼遷知道自己打不過李繼隆,但他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只要他的人馬還在,他就可以隨時東山再起,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城池躲進了大漠。城池算什麼?不過是身外之物,只要時機恰當他隨時都可以再奪回來。在這一點上,李繼遷與我們的偉大領袖在思想和觀點上幾乎是出奇的一致。反觀李順,王繼恩的大軍到來後他就待在城裡等著王繼恩來吃掉他,最後他不但沒有保住成都反而把自己以及手下的十萬之眾也給搭了進去。
當然,李繼遷和李順所處的環境不同也造成了二人各自不同的命運,而這正是遊牧民族的先天優勢之所在。李繼遷無論是逃入沙漠還是草原,他的部眾都可以在瞬間化整為零,即使宋軍前去征討但他們所面對的卻是散落於各處的零星帳篷,誰能分辨這些人裡面誰是真正的牧民誰又是李繼遷的小弟?更可怕的是,這些人很有可能既是牧民又是李繼遷的小弟。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用這句話來形容李繼遷手下的兵馬實在是再恰當不過。
何為全民皆兵?何為藏兵於民?此即是也!
正如我們之前所言,李繼遷在游擊戰這方面的戰略指導思想與偉大領袖幾乎如出一轍,只是我們的領袖將其總結並最終發展成為了一套完整和成熟的軍事思想理論和體系。李繼遷沒什麼文化,他寫不出來這些東西,但他雖不是一個理論家卻是一個實幹家。敵進我退,敵疲我擾,不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只求殺傷對方的有生力量並在這個過程中一步步地發展和壯大自己——李繼遷深得游擊戰的精髓。
有句話我本人真的很不想說但又必須要說:李繼遷真的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更是一個無師自通的軍事天才和遊擊天才,他同時也是一個眼光卓絕的戰略家。強如李繼隆,但在面對這樣的一個對手時,他也是有勁兒沒處使。
就在李繼遷帶領部眾北逃之後不久,夏州城裡的李繼隆得到了從開封傳來的一道讓他極度錯愕的詔令,熱衷於毀城的趙光義下令拆毀夏州城並將城內的居民分別安置於銀州和綏州等地。
夏州城可謂是歷史悠久,而且此城的堅固程度放眼當時幾乎天下無出其右者。公元413年,匈奴鐵弗部首領赫連勃勃下令在漢代所建的奢延城舊城基礎上發動十萬民夫歷時將近六年修建了此城。負責專案監工的人名叫叱幹阿利,此人殘忍刻毒,他命人必須以蒸土築城,而他的築城標準更是達到了極致變態的程度,如果兵器刺入了牆體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