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達到了數以百萬計之多。生逢亂世,這百萬僧尼裡面可以說是什麼人都有,大戶人家裡逃亡的侍女或奴僕、流民、饑民、災民、逃兵、身背要案的逃犯、甚至還有山賊土匪,而且寺院還佔據著海量的國家土地和社會財富,關鍵是他們還不用向國家納糧以及交租交稅。
佛教此舉無疑就是在與本就並不富裕的國家奪利,這樣下去誰還種地誰還來給國家交稅?柴榮發動的這場滅佛運動一共拆除了三萬多座寺廟,裡面的那些銅製佛像則被拿來重新熔爐並打造成各個面值的錢幣。另外,柴榮他還下令讓超過百萬計的僧尼即刻還俗,而這些人又大都被趕回了大量荒廢的田間地頭抑或是成了城市裡的小商小販,他們也就此成了國家經濟和農商產業的巨大生產力。
後世有人說柴榮之所以英年早逝就是因為他發動了這場滅佛運動——因為他造了孽, 對於此種論調和說法,我只能回之以冷笑。面對當時的國計民生以及佛教近乎於氾濫式的發展,任何一個想要有所作為的君主恐怕都會幹這種事。唐武宗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號稱“五代第一明君”柴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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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後,在穩定了國內的局勢以及北方的邊境之後,柴榮再次率軍御駕親征,目標還是南唐。作為柴榮麾下的一員大將,趙匡胤自然也是跟隨大軍一同出征,但他此時的身份也已經變了。在為李重進成功解圍並回到開封后,柴榮便再次給趙匡胤加官,柴榮加封其為檢校太保,他的官職就此變成了義成軍節度使、檢校太保兼禁軍殿前都指揮使。可以這樣說,趙匡胤自此已經成為後周朝堂上的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在軍界他更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旗幟性人物。
要說南唐的這個皇帝李璟也是命苦,他偏偏遇到了柴榮這麼一個苦主。周軍此次南征的第一戰是攻取濠州(也就是朱元璋的老家),但周軍首先要面對的難題是如何渡過眼前的這條淮河,柴榮的辦法是全軍騎著駱駝過去。正當柴榮在大帳裡跟一堆人商量這事的時候,早已經急不可耐的趙匡胤騎著馬就過了河。看見他騎馬過去了,他手底下的弟兄們也跟著過了河,濠州城外的南唐各個軍寨隨即被周軍瞬間掃平,繼而濠州城也被他們一鼓而下。
周軍的下一站是泗州(今天江蘇盱眙縣) ,這一仗就沒什可說的了,因為泗州的守將選擇了直接投降。周軍就此獲得了停泊於此的大量南唐水軍的戰艦,然後他們坐著這些戰艦進逼楚州(今江蘇連雲港)。在這一路上週軍又先後與南唐軍隊打了幾仗且無一例外的都是碾壓性的大勝,而且趙匡胤還俘虜了南唐的水軍大將、保義軍節度陳承昭(也就是後來在太原城下建議趙匡胤決堤汾河水淹太原的那位老兄)。
在楚州城下,周軍遇到了罕見的頑強抵抗。楚州的南唐守將張彥卿誓死不降,周軍圍攻了四十多天之後才破城而入,而在進城後張彥卿仍然選擇了拼死抵抗,他帶著人馬與周軍展開了慘烈的巷戰。周軍在這一次的戰鬥中損失極大,柴榮由此而狂怒,怒火攻心之下,他下達了一個讓他身邊所有的將領都感到震驚的命令——對楚州進行屠城!
都說人是感情動物,也是情緒動物,這一點真是不假,尤其是當一個人處在暴怒之中時更是很難冷靜得下來,而這個人在這個時候所做出的決定也很少是明智的。比如當年下令洗劫開封的郭威,再比如這時候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柴榮。
也不知道郭威和柴榮是否會在事後為自己的決定而感到後悔,但親身經歷了這兩件事的趙匡胤定然會將此視為教訓和鏡子,他甚至有可能會在心裡暗自發誓無論自己今後有多麼的憤怒都不能失去理智。趙匡胤對於屠城以及洗劫一座城池這種事可謂是深惡痛絕,從他童年時期就開始深惡痛絕,這種事他見了太多回了,他也太能知道那其中的心酸和痛苦了。悲哀的是,在柴榮的天子之怒面前他根本無力阻止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