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確實有罪,但判他一個流放就行了,這個家還是不要抄了!”
趙普這個官場老狐狸當然知道趙光義在打什麼鬼主意,這種事可是有太多的先例可循了。之前有好多被流放的官員都曾有過不久以後就被召回京城然後繼續高官厚祿的經歷(比如說害得李昉丟了相位的胡旦),這就更別提此時還對趙光義大有用處的侯莫陳利用。用現在的話來說,國家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哪怕是罪大惡極也不能說殺就殺,要給犯錯誤的同志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為了能夠做到一擊必殺,趙普再又指使人告發侯莫陳利用在陳州為官時的諸多僭越之舉(接見朝廷使者時面南而坐,他身上的犀玉帶用的是紅黃羅袋),而且在對侯莫陳利用抄家之時還從他的房間裡搜出了一些記錄在冊的對趙光義本人大逆不道的話,那上面另外還記錄了一些見不得光的宮廷密聞。
面對這些足以定一個“大不敬”之罪的罪證,趙光義沉默了。趙普再次建議他殺了侯莫陳利用,可趙光義還是在堅持不要殺掉這個全天下幾乎是唯一能夠治療他箭傷的江湖郎中,他甚至對趙普吼了起來:“朕堂堂一國之君難道還不能保全一個人的性命?”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能嗎?不能!
這時候的宰相如果還是老好人李昉,那估計侯莫陳利用的小命也就保住了,可趙普沒那麼慫。趙光義在他眼裡雖然是九五之尊,可也是一個當年每次上街都得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弟,而這種經歷就是他敢在趙光義面前硬氣起來的資本。
面對趙光義的暴怒,趙普直接給頂了回去:“你如果不殺他,那天下的法度何在?在國家法度面前,這個逆賊算個什麼東西?何足惜哉!”
爭執的結果是趙光義屈服了,他被迫下令將侯莫陳利用在商州就地處決。京城這邊派出去執行殺人任務的使者都已經派出去了,可沒過多久趙光義又反悔了,他命人再去赦免侯莫陳利用的死罪。不過,影視劇中的那種讓人翹首以盼的“刀下留人”的經典劇情這回沒有上演,後面這位朝廷使者可能是猴急了些,他的馬在行至中途時竟然掉進了泥坑裡,等到他走到下一個驛站再又換馬到達商州的時候,侯莫陳利用已經變成了兩截。
透過大張旗鼓地清除趙光義身邊的奸邪和小人,趙普以此整肅了朝廷和官場的風氣。在梳理和整頓完內部後,趙普開始真正地為他的皇帝陛下分憂,他將目光投向了帝國的西北方向——党項人李繼遷!
自從李繼捧獻土歸地以來,定難五州這片地方就從來沒有安生過,李繼遷及其追隨者就像生命力無比強悍的野草無論怎樣也無法根除。這些年裡宋朝的宰相和樞密使大人來回換卻沒有誰能夠想出什麼辦法將其徹底制服,如今這個難題同樣也擺在了再度登上宰相之位的趙普面前。
公元988年5月,一道詔令從京城開封發出:感德軍節度使李繼捧復遷為定難軍節度使,賜其國姓為趙,名保忠,加授其為夏州刺史兼銀、夏、綏、宥、靜五州觀察處置使。
時隔數年,當初的西北王李繼捧即將再次回到故地重新做他的党項之王,而且趙光義還將定難五州之地的軍政錢糧俱劃歸其管轄(宋朝的駐軍不在其內)。
這便是趙普想出來的對付李繼遷的辦法,一個詞概括——以夷制夷。在趙普看來,既然我宋朝費盡錢糧和軍力搞不定你李繼遷,那麼我為何不讓你們党項人自己內鬥而我大宋則坐收漁翁之利呢?況且,李繼捧可是比你李繼遷在血緣上還要正統的党項貴族,兩人若是論及在党項人心中的民望和人心,李繼遷還得自認小弟。
後世對趙普的這個做法褒貶不一,賦予李繼捧如此之大的權力幾乎就等同於把已經到手的西北五州又還給了党項人,也就是說宋朝這幾年全是在白忙活,而且還搭進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