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馬車離開,裴雲川才露出些許煩躁的神色,李元秀正好帶了人出門,見著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打趣道:“裴大人都快成望夫石了。”
裴雲川收回目光,眼神有一絲不太自然。“你還有心思與我貧嘴,還不趕緊到雞鳴寺去?再不走,活就幹不完了。”
李元秀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低著聲音吐槽。“還以為辦完走私鹽那事之後可以好好休息一陣的,哪想還會鬧出這麼糟心的事情。哎,不說了不說了。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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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謝莞泠和張舒香兩人都沉默著不說話,良久,張舒香才緩緩道:“今天不該叫上你來的,嚇壞了吧?”
謝莞泠薄唇緊抿,搖了搖頭道:“我還好。舒香,其實應該是我對不起你,玄度說那張佛像其實與此案無關,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的出來,這佛像來歷不一般。”
“早知是這樣,當初不該叫你來的。”
張舒香朗朗一笑,擺了擺手道:“你看你又來了。我其實挺喜歡研究這些稀奇東西的,那張畫像雖然與此案無關,但說不定以後可以在別的地方派上用場呢。”
“好了好了。實在過意不去下次請我吃暖鍋吧。”
“大熱天的你要吃暖鍋?”
“出一身汗才痛快呢。”張舒香如是回答。
張家比較近,京兆府的人先將張舒香送回去,而後才往定遠侯府去。
謝莞泠下了車,護送她們回家的捕快衝她抱拳行禮:“夫人,我等還有要務在身,就送到這裡了。”
“多謝二位,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這都到家門口了,還能出什麼事。
不過很快謝莞泠就被打了臉。
她剛轉身往門口走,忽然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香味,緊接著就不省人事了。再醒來時已經到了客棧,而司北曲就站在窗邊,手裡還拿著她的禁步。
謝莞泠第一時間低頭去檢查自己的衣服,還好,只是有些亂。然後就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捏在手裡,惡狠狠的看著司北曲。
司北曲臉上不復以往吊兒郎當的神情,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謝莞泠道:“我還沒有飢不擇食到對有夫之婦下手,你可以把手裡的簪子放下了。”
“這麼驚訝做什麼?我不是早就說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嗎?”
司北曲走到桌子前坐下,倒了兩杯茶。“下來喝茶吧。”
謝莞泠警惕的看著他,並沒有動。“你想幹什麼?”
“你們不是從張家拿走了一幅畫嗎?那畫是我的。”司北曲沒有管她,自顧自的飲了一杯茶。“我來找你,是讓你把東西物歸原主的。”
謝莞泠垂直眼瞼,“你怎麼知道畫是我們拿走的?”
“實不相瞞,其實你們做了什麼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謝莞泠好像有些明白了,她張了張嘴唇,“所以那天在雞鳴巷你是故意跟我說那些話,拿走我的禁步,就是為了讓我自己按耐不住,潛進張家。你的目的就是讓我拿到那幅畫?”
“那幅畫外層的人皮紙是經過特殊方法處理過的,常人就算發現了裡面的東西也拿不出來。”
“你是想透過我,讓舒香想辦法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司北曲點頭,“不錯,你總算反應過來了。那幅畫在我手裡留了半年了,可我試過很多種辦法,都沒辦法將裡面的佛像取出來。”
“我本沒想把主意打到你頭上的,可何夫人這個人行蹤不定,我找不到她。張二姑娘是她的徒弟,我想,她應該有辦法。”
謝莞泠抿了抿唇,“那你直接去找舒香,豈不是更快。”
司北曲詫異的看著她,“我一個單身漢怎好跟人家未出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