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莞泠有些哭笑不得，提燈握手處打磨得十分光滑，兔子做的惟妙惟肖，比街上賣的燈還好看。
“我說你剛才忙什麼呢，原是給我做燈籠去了。”
趁眾人都出了門，謝莞泠回握住他的手，道：“謝謝夫君。”
“雪天不好走，夫君可要牽緊點我。”
裴雲川一個快三十的男子被謝莞泠兩句“夫君”樂得找不著北，像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那樣，一手打傘一手把謝莞泠牽得緊緊的往院子裡走。
慧春落了東西，又回頭來取，從另一條岔路走來正好看見兩人背影，目光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丫鬟黃芩見她不動，便湊上來一瞧，再看看自家姑娘的表情，就知道姑娘這是羨慕了。
“姑娘不用羨慕別人，孫家郎學富五車，容貌俊秀，姑娘嫁過去也可成一對眷侶。”
慧春被黃芩看破心思，又羞又氣，一甩帕子，“臭丫頭，胡說些什麼，還不快去找找我的穗子落哪裡去了！”
黃芩吐了吐舌，將慧春扶進正堂，自個去找慧春的穗子了。
***
回到屋裡，謝莞泠凍的哆嗦，絳絳點了燈，小丫鬟們抬了爐子上來，謝莞泠湊近烤了會兒火，這才覺得好些。
“她們都睡下了？”謝莞泠朝外揚了揚下巴。
絳絳搖頭，輕聲道：“還沒呢，釀釀帶著她們在西廂房守歲。”
謝莞泠拉她進了臥室，從八寶閣上取下一個托盤，裡面放著紅包還有些戒指耳環等小首飾，金的銀的都有。
“紅包一人一封，其他的你看著給就是了。另外再去小廚房裡取兩罈佳釀，讓她們自己看著做幾個下酒菜，今天不用守夜，吃了酒菜就回去睡吧。”
明兒大年初一要起大早，事情還有很多，謝莞泠擔心那幾個年紀小的犯困誤了正事，又囑咐一句，“別太晚了。”
“是，夫人。”
絳絳答應一聲，託著滿滿當當的漆盤出去了。
小月給謝莞泠通了發，謝莞泠打個了哈欠，道：“你也早些去睡吧。紅包放你屋裡了。”
小月抱住謝莞泠，撒嬌似的，“我就知道姑娘對我最好了。”
謝莞泠拍了拍她的手臂，“還有兩份是絳絳釀釀的，你一起拿給她們。明天早點叫我起床，別誤了時辰。”
小月脆生生的“哎”了一聲，高高興興的出門去了。
謝莞泠看著小月樂的快要蹦起來，輕輕一笑，心裡開始盤算著待她在裴家穩定下來，也要給小月找婆家了。
“想什麼呢，這麼高興。”
裴雲川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謝莞泠沒把心裡的盤算說出來，隨口說道：“剛掂了祖母嬸子們給的紅包，荷包鼓了一圈呢。”
“錢串子。”
裴雲川不知從哪摸出一個厚厚的紅包，“看來我這份禮物是準備對了。”
謝莞泠摸著手裡厚重的紅包，回過頭來驚訝的看著裴雲川，“紅包不都是給孩子們的嗎？我也有？”
“嗯。”裴雲川揉著她的額髮，“你不也是小孩子嗎？收了紅包早些睡。”
謝莞泠抱著他脖子說了句“謝謝夫君”，裴雲川的臉越貼越近，快貼上來時，謝莞泠側頭閃開，麻溜的下了榻鑽床上去了。
***
初一大朝會，裴雲川起了個大早，窗外的天還沒亮，他沒忍心叫醒謝莞泠，讓小月看著她多睡會兒，自己穿戴好朝服出去了。
雪下了一夜，車馬難行，裴雲川的馬車陷進厚厚的積雪中，兩匹馬喘著粗氣，任車伕如何打罵也不肯往前走一步。
束柏跳下車看了一眼，皺著眉看向裴雲川。
“世子，這馬好像是病了。奴才再去給您找匹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