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張昭車駕剛剛到,蘭州刺史賈言昌,鎮守蘭州的武威鎮總兵馬殺才,蘭州判官王廷翰,蘭靈水運使蘇論祿心,蘭鄯水運使曹仁慶,就在蘭州城外迎接張昭了。
眾人官職以賈言昌和馬殺才為首,但站在前面一點的,卻是蘭鄯水運使曹仁慶。
因為今年五十一歲的曹仁慶是張昭的親姨夫,更是目前沙州曹家的尊長。
這又是一筆倫理上的湖塗賬,因為曹仁慶實際上是曹議金的堂弟,曹議金原本是叫做曹仁貴的,掌握歸義軍大權後,才改名為曹議金。
因此娶了張昭小姨的曹仁慶,又可以說是張昭的堂叔祖。
歸義軍圈子太小,幾萬人的漢人龜縮在敦煌,混亂的倫理梗,簡直就是標配。
蘭州在張昭治下,可不比以前了,歷史上在大唐手裡的時候,河西隴右的重鎮是涼州和鄯州,蘭州的地位在很多時候連沙州都不如。
但在張昭這裡,蘭州的地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現在已經超過鄯州,成為了涼國第二大城市。
張昭也經常到蘭州,蘭州城外的護國寺都快成張昭的行宮了。
之所以會發生這樣大的變化,就是張昭一直在推行河西隴右和靈武的水運溝通,這從目前蘭州的權力格局就能看到出來。
蘭靈水運使和蘭鄯水運使這種一個管著蘭州到靈州水運,一個管鄯州到蘭州水運的水運使,都成了蘭州城的方面大員了。
作為中國最重要的河流,被稱為母親河的黃河,在河西隴右也有極為重要的地位。
此時馳道修建困難,更沒有修建隧道的能力,便利的水運就成為最重要的運輸條件。
特別是在河西隴右,這個最重要是沒有之一的。
此時貫穿河西隴右和靈武的黃河,有四段非常重要的水運區域。
一是從蘭州到靈州的水運。
但是經過唐末五代戰亂後,現在還能通航的,只有靈州到會州,也就是寧夏靈武區到甘肅靖遠這一段,從會州到蘭州段,則已經基本不能通行大船。
上次張昭起大兵討伐定難軍李家,就是全部從涼州出兵,走陸路到會州西北的新泉軍後才有水運走。
第二條則更為重要,就是從隴右節度使署衙所在的鄯州到蘭州段水運。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湟水,後世也叫湟水河,這段水運的起點是鄯城,由此而下到湟水城再到蘭州。
鄯城就是後世的青海西寧,湟水城則是青海樂都縣,從青海西寧到甘肅蘭州,連線兩個省會的水運有多重要,那就不用多說了吧。
第三條水運是灕水,灕水後世叫做大夏河,同樣是黃河重要的支流。
這條水路從河州(甘肅臨夏)到蘭州,對於連線河廓兩州,以及掌握兩州以西的吐谷渾故地,有重要意義。
第四條水運,則是桃水水運,這是從桃州過岷州到蘭州的關鍵水道,也就是後世甘肅臨潭、岷縣到蘭州這一線。
這四條河段,在大唐時期都是貫通的,後來北宋的河湟開邊除了蘭州到靈州水運沒通以外,也是貫通了的。
可以說,只有貫通了這四條水道,才真正掌握了河西隴右和靈武。
張昭的這個涼國政權,治理重心一直只能縮在在涼、蘭、甘等州的重要原因,就是這四條水運沒有及時貫通。
比如水運沒通之前,從鄯州到蘭州就需要七天,這還是不攜帶大量物資的情況下,翻山越嶺非常辛苦。
但湟水水道一貫通,從鄯州到蘭州,能行超過三百噸的‘鉅艦’,且只需要三天時間就能到,不管是轉運物資還是調遣兵馬,都方便了很多。
所以過去的五年時間,張昭一直在督促各地水運的疏通情況。
今天他到蘭州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