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蘭州到會州段的黃河水運,以及鄯州到蘭州段的湟水水運已經全線貫通。
設立了幾年的蘭靈水運使和蘭鄯水運使,終於名副其實,可以完全運轉了。
自此以後,蘭州到靈州,可以通一二百噸的大船,靈州有警,蘭州可以在十五天內用大船送數萬兵馬到靈州。
鄯州的吐谷渾和吐蕃勇士,也能在二十天內從鄯州高原之地到達靈州前線。
可以說,這麼一來,張昭再也不擔心契丹人從賀蘭山缺口打進靈州,當然,也更不怕靈州當地豪酋叛亂了。
不過,這兩條最重要的貫通了,桃水和灕水的還沒有貫通。
而且還沒發繼續修,因為貫通這兩條河,就已經把河西的民力用的差不多了。
倒不是說糧食供應跟不上,張昭甚至還有財力給這些服徭役的百姓發了賞銀,雖然不多,但比起那種白白役使民力的已經好很多。
這個民力不堪用,是指已經超過了這些百姓的生理極限。
每日就是吃些粗糧,半個月才能見一次葷腥,這種伙食下,長期乾重體力勞動是能要人命的。
所以必須用幾個月停幾個月,加上涼國的人口雖然不少,但地盤太大,人口很分散,連輪換使用都做不到。
因此疏通了湟水和蘭會水道後,就沒法再次組織大規模的修建和疏通。
面對這個情況,張昭只能進行取捨,桃水和灕水,這兩條水道,肯定只能選擇一個。
因為契丹第三次南下與後晉的戰爭可以說迫在眉睫,張昭不能把更多的民力和財力用在疏通河道上,必須要為接下來的戰爭局勢做準備。
那麼這麼一來,桃水水運的重要性就上來了,因為可以透過它直接到達狄道以南,從而節省大量的運力。
“先將從關中來的災民在渭州的隴西和襄武一帶集結,按營伍編制,調遣疏通湟水河道的技工培訓他們。
今年年底,至少要做到疏通蘭州到狄道這一段的桃水水運。”
張昭一面吩咐賈言昌,一面在心裡開始盤算。
從目前涼國的局勢來看,蘭州是這四條水道的交匯處,很快經濟地位就會趕上甚至超過涼州。
為了進軍關中和中原,涼國統治重心南下,也將成為必然的趨勢。
他也已經在考慮將隴右道的署衙所在,從鄯州遷往蘭州,再將鄯州作為以後招撫青塘高原的核心城市。
當然,現在還不能行動,因為青塘高原上苦寒不說,現在的武力值還是保持的不錯,各家贊普後人也還有些號召力。
必須要等到河西佛門開始影響青塘後,才能行動。
而就在張昭於蘭州開始準備的時候,已經在塞北草原鴛鴦泊畔待了快三個月的耶律德光,終於啟程南下。
不過他沒去遼西的東京遼陽府,也沒有去中京大定府,而是去了南京幽都府以北的檀州,也就是後世北京密雲。
要說我張大王的這位義兄,軍事上在歷代太宗之中,確實有些拉胯,但是政治上的手腕和敏銳性,那絕對算得上一號人物。
經歷了這樣的慘敗,他先是跑到鴛鴦泊保證了自身安全以後,然後才將國內各實力派召到鴛鴦泊去。
而且很快就發動了甩鍋大計,將這次慘敗的失利,全部歸咎到了他那些除開他鐵桿心腹以外的國內實力派身上。
耶律德光把他們塑造成招致大敗的罪人後,立刻就是棍棒伺候以為懲罰。
這樣,在契丹人中間,就很快形成了此次戰敗不是陛下有過,而是群臣誤國的印象。
打完了板子,把自己從失敗者的形象中摘了從出去。
讓眾人都處於惶惶不安,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懲罰,甚至開始想要串聯自保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