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的1月7日,週二,農曆臘月初三了,離1992年的新年還有20多天了。
大雪已經連續下了三天了,校園裡不僅有一條條的小路,還有很多的雪人和雪堆,在更寬闊的校園地面上,更多是我們打鬧的腳印。
數學老師張老師,戴著俗稱“火車頭”的棉帽子,穿著黃大衣,戴著滿身的雪花進了教室。
這次不僅拿著作業本,手裡還提著一把掃帚和一根小木棍,我們都感覺不對勁兒啊!
教室裡的氣氛像外面的冰雪一樣,讓同學都冷靜下來了,尤其是我,我感覺肯定有人又在捉弄我了;我也懷疑不是我,因為這次沒有叫家長啊,我家裡沒有來人啊。反正啊,我的心啊,像外面的雪人一樣,被不斷飄落的雪花壓的很是沉重。
在我忐忑不安時,張老師的臉色非常難堪,看樣子是氣壞了,用非常低沉的聲音說:“常書,過來!”大家瞬間齊刷刷地扭頭看著我,竇粉都站起來,打著各種手勢,我也看不懂,但能看出她臉上的擔心。
我充滿害怕地走到了講桌跟前,張老師拿出了我的作業本,遞給我,咬著牙說:“唸吧!”他還給我翻開了。
我知道事態嚴重了,我看著本子,眼前感覺一片模糊,我不想看,但張老師還是恨恨地說:“不念,就不要上了!”
我看著他的臉,感覺很是瘮得慌,但我還是念了,心想:不管出多大事兒,都要面對啊,再說啦,那麼多的生死我都經歷了,還能有多大事兒呀。
我哼了幾聲,清了一下嗓子,這時,同學中也小聲地一起“哼哼哼”,並開始捂著嘴笑了。
我開始唸了。
“教室的講桌離教室門是2米,教室門離辦公室門是17米,辦公室門離張禿子的辦公桌是25米,張禿子每一步是065米,每走一步放3個屁,請問,張禿子頭上有幾根頭髮?”
唸完後,我感覺形勢不好,退了一下,和張老師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同時,張老師拿下他頭上的棉帽子,露出了光頭,同學們開始鬨堂大笑了;我也想笑,憋著儘量讓自己不笑,但他還是指了指他的光頭,我也噗嗤笑了。
張老師突然就惱怒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大聲地吼著:“張禿子,放屁,張禿子,放屁······”
他直接就把手中的棉帽子對著我砸過來了,我急忙接住。唉,要是不接的話,我可能要捱揍,接住的話將來可能會好點,只好接了。
下面的同學看笑話不怕事兒大,張老師每說一個“放屁”,同學們都低著頭抬著眼睛,一起“哼哼哼”配音。
我只好向教室裡的過道退著,他開始快步向我走來了,用手打我,我躲過去了;他開始脫大衣,我急忙圍著教室內的同學,開始了熟悉的奔跑了。
跑幾步的時候,他把大衣砸向了我,我又急忙接住了。
其他的同學一起鼓掌著,“打,打,打······”
由於我拿的東西太多了,跑不起來了,我只好戴上了張老師的棉帽子,並一邊跑一邊穿上了張老師的大衣。
張老師看到後,更生氣了,大叫著:“張禿子,放屁,張禿子,放屁······”
同學們依舊“哼哼哼”地配著音,並不時地發出鬨笑聲。
張老師脫下鞋砸著我,他扔過來一隻鞋,我躲了,又急忙跑到教室的角落裡,把他的鞋撿起來,拿著繼續圍著同學們跑啊。
張老師又脫下了另一隻鞋,砸向了我,我這次沒有躲,而是跳躍了一下,直接接住了,同學們歡呼著:“哼哼哼,常書,哼哼哼,常書······”
氣喘吁吁的張老師,又開始脫身上的棉襖了,等他脫下後,就光著脊背了,冒著白煙,同學一陣驚訝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