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即是再度傳來。
似是於大堂的角落處傳來,也似是於離患的內心深處傳來。
“你雖然得到了答案,但是你做到了嗎?”
“是否到達了你想要到達的遠方?是否達成了自己心中的願望?又是否做到了自己想要做到的事?”
“如果你都做到了,那麼你即是死,也可稱之為死而無憾,若是不曾做到此刻身死,豈不是抱著一腔遺憾?”
“是否知道自己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知道了生命的意義。”
“所謂的生命,即是自生至死的過程,於過程之中或得或失、且於得失之間改變自我,從而致使自己逐漸趨於圓滿。”
“用生去奠定死的圓滿,也許即是生命的意義,也是我們活著的意義。如果你至此依舊抱有遺憾,且是打算帶著這些遺憾死去,那麼這種行為無疑是對生命、對自我最大的褻瀆與羞辱。”
-----
三花的聲音,至此戛然而止。
“我找到了對的人,他不棄我出身寒微,亦不棄我形象髒兮,不僅在初遇之時便溫柔以待,更是將我置於同等位置相處,我故而奉其為主!”
“既為我主,我離患當思主之憂、顧主之慮、行主之舉、向主所往、視我主之事為我事,且是至此不可辱其名也!”離患的聲音,也是於虛弱漸至昂揚,而他的雙眼也是在這昂揚聲中猛然睜開。
睜眼一瞬,不再是荒廢的宅邸、院落,而是定陽樓二層,且是受數字變更影響,而逐漸崩塌的二層。
離患身前只有一條長廊,雖然很窄很窄,不過卻是直通三層。長廊兩側,皆是房間,房間似是用於招待貴客所用,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包房、包廂、包間
於離患睜眼一瞬,亦是在其向前奔襲的一瞬,兩側包房房門即是瞬開,如若道道牆壁阻攔於離患身前,在加上上方天棚下落,已然將這敞開的房門壓實。
房門難以移動。
想要突破,便只能將其一一撞碎。
不過在離患醒來的片刻之後,數字即是再度浮現於頭頂,且經修改而化作了“1”的模樣。
若是離患撞擊房門,便要死。
若是離患不撞,便只能坐等此層崩碎,而崩碎之後,他與娟,一樣要死。也就說對於離患而言,無論進退都要死,無外乎是自己主動撞死在房門上,還是被崩碎的定陽樓壓死的區別而已。
“怎麼辦?”見離患醒來,娟即是焦聲而問。
“若是不想坐以待斃,便只能勇猛向前!”離患環顧,並未發現其它道路,縱是兩側房間有窗,也是呈緊閉狀態,且是被死死壓實、難以推動。
“1字懸頂,若是破門前行,你必死無疑!縱是你有復生之法,也難以在此層崩碎前,於昏迷中甦醒。”娟焦聲如舊,在她看來離患雖然能夠死而復生,不過每死一次都會陷入昏迷,其昏迷時間太長,樓閣坍塌的時間又太短。
“如果沒有其它辦法,那麼這種辦法未嘗不可一試!如果我真的在此倒下,倒也不能怪敵人太強,只能怪我自己不過如此!”離患蹙眉,且使四肢如弓緊繃,待一瞬蓄勢,即似箭矢離弦,正對長廊中的房門猛然竄去。
啪!
毫無懸念,大門應聲破碎,離患成功衝破了一道房門,但同樣毫無懸念的是其頭頂所懸的“1”字,也是因為衝撞的力道而化作了“0”。
,!
房門之後,依舊是房門,看上去如果離患想要衝破此層,便要衝破無數道房門,而他也要因此死上無數次。
於理論而言,離患每次死去,都要昏迷片刻。
但於實際來看,離患衝破房門一瞬即是死去,其雙目不僅失彩,身軀更是呈現出了疲軟之形,呼吸不僅消失,縱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