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信封。
躍然於紙上的字跡,無比熟悉。
是傅雲深的筆記。
他寫的一手好字,書法比賽永遠的第一名。
信上的筆力仍然是剛勁的,但或許是因為匆忙的緣故,筆畫略微有些潦草,反而有一種輕狂的灑脫感。
“紅姐,這是誰給你的?”
紅姐搖搖頭:
“我不認識那位先生,但他有著一米八多的大高個,穿一身白色西裝,長的很好看,像個白馬王子一樣。”
傅雲深。
就是他。
應該是他看到紅姐在給她準備吃的東西,所以留下了這張飲食習慣表。
上面記載著的,全都是沈清墨七年前的喜好。
看到那一句公主喜歡粉紅杯後,沈清墨再也無法抑制的哭出聲來。
這幾年,鮮豔的色彩逐漸從她的生活裡暗淡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永遠的黑白灰。
就連晚宴上穿的裙子,她一眼望去,也會下意識的選擇黑色。
因為她是謝太太。
只有受寵的豪門太太,才能繼續當公主。
不受寵的,穿太鮮豔的顏色,反而顯得自己越發的淒涼。
“小墨。”
紅姐沒料到沈清墨會哭成淚人兒。
她有些侷促,抽了紙巾遞過去:
“那位先生,是你的...舊情人嗎?”
舊情人三個字,紅姐說的小心翼翼。
沈清墨哭著哭著就笑了,自己抹乾眼淚:
“他是我的...”
思來想去,沈清墨哽咽著:
“孃家人。”
他和蘇璽一樣。
都是她的孃家人。
所以當她鼓起勇氣想要結束跟謝棲遲五年的婚姻時,向來把分寸感拿捏到了極致的她,才會不管不顧的給蘇璽打去了電話。
害他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傷筋動骨,要休養三個月。
紅姐雖然不懂孃家人三個字的意味,但她摟緊了沈清墨,安撫:
“既是孃家人,便是一輩子,不哭,好日子都在後頭。”
飲食習慣表上寫的,她其實都記住了。
卻還是朝沈清墨伸手:
“這張紙給我吧,我留著好好研究研究。”
按理說這種東西,應該第一時間撕毀了事。
免得日後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但紅姐於心不忍,孃家人給的東西,自是珍貴的。
所以留在沈清墨身邊,不如她幫忙儲存。
沈清墨定定神,沒有把紙遞過去,而是準備撕掉。
“撕碎了丟馬桶裡衝下水道去吧。”
丟垃圾桶她都怕被有心之人給利用了。
“別撕!”
紅姐把信紙搶了過來。
“等我熟記,再一把火燒了,毀屍滅跡。”
沈清墨被她的神情逗笑了,剛好有人敲門,嚇的紅姐趕緊把信紙折起來塞在自己的手包裡,又在門口定神很久,才深吸口氣開啟門。
見到是陸宴,紅姐長舒口氣。
“九點整,該回去了,我開車送你們,正好我也要回醫院值夜班。”
陸宴是掐著時間點來的。
紅姐聞著他身上一股雜亂的香水味道,很是嫌棄的捂住口鼻:
“還是算了吧,我們有手有腳,能自己回去。”
她可是都看見了的。
陸宴起碼被十幾個富家千金圍成一圈,就他身上那套衣服,都被那些女人摸了個遍。
“見鬼,我這是又被嫌棄了?”
陸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