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神對人的懲罰不只是忘記......
是永遠記得。
“哈......哈......”
隨著一陣莫名的窒息感,何亦猛地驚醒了。
本來拿在手上靠在懷裡的書墜落到地上,他也沒有閒暇去管。
因為此刻腦袋裡一片恍惚,就好像陷入了觸不到地的雪原之中,蒼白而茫茫,並且還伴隨著好似雷鳴般的陣痛。
使得他都不禁抬起右手扶了扶額。
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來。
望向四周檢視現狀,發現自己似乎坐在兩個櫻桃木書架的過道之中,書名燙金的專著擺放得滿滿當當,只有在他面前的第三排的位置有著一個抽出的縫隙。
這時他才發現在自己腳邊的一本書籍,撿起來一看,是芥川龍之介所寫的《羅生門》,上面的一句話不知被誰用紅筆直接劃上了長長的叉:
【他說:“曾經這個婦人,用蛇肉曬乾當做魚乾來賣,吃了魚乾的人們覺得很好吃,婦人得以維持生計。我並不覺得這婦人做錯了,她跟我一樣都是為了生存啊!】
何亦並未在意,只是輕輕將其合上。
他並不知道是誰將這句話給劃上了叉,是覺得就算為了生存也應當保持人性?還是覺得正義的人士必然就不會如此?
似乎也沒什麼錯,在書中那個人性淪喪的年代,一點光便可以照耀天空一瞬,這是極為可貴的。
雖說現實卻是說出這句話的“正義”的僕人稍後便搶走了這個婦人的所有衣物,自此再無蹤跡。
所以某些事情的誰對誰錯。
真的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嗎?
正如這個劃叉的人在此公共閱覽的書籍上塗畫。
這就是他所認可的正義嗎?
何亦拍了拍剛才落到地面的那一側,然後插入了書架上唯一空出的位置內。
也不知這個圖書館的投放員是個什麼心思,
這本書的左邊擺放著芥川龍之介那超級迷弟太宰治的第一屆芥川獎落榜作品《逆行》,而右邊則擺放著石川達三的第一屆芥川獎獲獎作品《蒼氓》
真可謂是嘲諷拉滿了。
當何亦慢慢走出圖書館時,外面仍是黑夜,四下很難得見人影,但他依舊開啟了言靈?欺詐之心的“認知障礙”能力。
因為雖然自己是用出了那個似乎足矣改變絕望之境的超神技。
可說實話,直到現在都有點兒不太真實,這個漏洞實在大的令人很難不會懷疑。
如果瀕死就可以用出這種級別的力量的話,那對於可以“無限重生”的自己來說豈不是直接相當於無敵的能力了?
任何絕望之境皆可破滅,任何不平之事皆可平矣。
很明顯......這並不合理。
系統在介紹“超核覆制”能力時重點提起過這個能力有著“強烈後遺症”。
就好比“真王之權”的使用代價——持續失血。
可這個“欺詐之心”似乎除了腦袋的偶爾發脹與悶,就再沒發現過其他的不對勁,可這種爆發時幾乎足矣改變世界級別的能力,會......沒有代價?
太不合理了。
還有那個瀕死時突然冒出來,號稱自己是“欺詐之心”的聲音......
何亦慢慢走在柏油路上,那個夜裡的煙雨此時已然沒了蹤跡,枝葉輕飄飄的搖晃著,橋下小溪自顧潺潺而流,四下乾燥而清新。
偶爾可以碰到幾個行人,要麼三兩成對的談笑,要麼便在聚眾嘮叨抱怨著某位教授的嚴格與不講人情世故。
還能看到某個躺下便可見得繁星的原野上,情侶相依而坐,將臉附於耳邊輕語,臉頰上帶著溫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