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會為他過濾這些事情。
之前他還不明白,為什麼未出閣的女孩子不能去青樓,現在卻慢慢懂了,不是未出閣不行,而是對於女子來說,這是一個格外殘酷的地方。
“的確可憐。”宮遠徵也不安的抿了抿唇,一是為薛寶珠擔心,二是為過去自己狹隘的看法而反省。
他從前也和其它人一樣,高高在上的覺得青樓女子都不是什麼乾淨的人,卻從沒在這個角度見識過這些人的悲涼,越想越鬱悶,他惱火的看了一眼宮子羽。
這個常年混跡煙花之地的紈絝子,竟然還很喜歡去這種地方,他是怎麼想的?
宮子羽也陷入了同情之中,茫然的回望宮遠徵一眼,顯然不像他想的這麼深。
【寶儀弟弟,你要一起玩嗎?】小鳳看見了在樓上的她,興奮地朝她揮揮手。
出身在漁家中的小鳳,幼年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所以身高反而比身體虛弱,卻常年練武的薛寶珠要矮些,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小鳳比自己還大兩歲的。
自那以後,自己就變成弟弟了。
薛寶珠舉起手中的長棍,笑眯眯的示意自己有正事要做,婉拒了小鳳的邀請。
既然是出身武林小世家的庶女,那會一點招式也是很合理的吧~
不忍心看到樓中的姐姐們被殘忍對待,薛寶珠拿起武器兼職當了護院,儘量為她們趕走一些壞人。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悠揚的樂舞聲從薛寶珠的工作崗位傳來,沒時間多告別,她匆匆的趕了過去,不然要遲到啦~
傾城姑娘是樓中的臺柱子,此刻,她正在大堂之中的舞臺上翩翩起舞,贏得臺下眾多賓客的大聲叫好。
宮子羽也說:“這個傾...姑娘跳的也真好啊。”
若是叫她傾城,總是會和長大後的薛寶珠的化名——顧傾城混到一起,於是他避開稱呼單純的讚賞出來,又被父親賞了一個怒視。
薛寶珠靜靜的懷抱武器,也在臺下看著她跳舞。
跳完一曲,傾城躬身謝幕,被一擲千金的男人拉到懷中,笑意盈盈的為對方斟酒作樂。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她在歡場中游刃有餘,凝傾世之舞,逐眾生之歡,在絢麗如花的時光裡,就這樣頹靡又驕傲地開著。
鈿頭雲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
直到有一個滿臉抗拒的少女將客人的酒灑到身上,尖叫著掙脫對方的手,打破了滿室的歡愉。
薛寶珠默默抱棍上前,然而傾城姑娘比她去的更快。她毫不猶豫的狠狠打了那個少女一巴掌,又身段柔軟的倒在那個客人身上,用細絹曖昧的擦拭他沾到的酒漬。
於是薛寶珠轉而將痛哭的少女帶下去,親手鎖到了柴房裡。
雪公子難以置信的說:“她都已經這麼可憐了,還要打她做什麼?!還有薛小姐也是,竟然就這樣將她關起來......”
宮尚角搖頭:“她不是...”
“傾城姑娘不是在打她,寶珠妹妹也不是為了懲罰她,而是在保護她。”
打斷宮尚角說話的是宮紫商,平日裡大大咧咧、沒個正形的宮紫商難得面色沉鬱。
“保護她,為什麼?”雪公子不解。
按理說,這樣的場景,是不應該給小孩子看的,但雪重子猶豫再三,還是放下了擋住雪公子眼睛的手。
雪公子很快就明白了。
等薛寶珠回到正廳後,又一個醉酒笙歌、情迷意亂的夜晚悄然開始了。她不再看,而是循聲而去,找到了傾城所在的房間。
那位客人既是常客,又是個令人頭疼的惡客,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