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著奏章。沒有幾下,奏章都落地,找不出一處於何後母子有用。
“有了有了。”詡帝煥發著臉上的紅光,對何後滿是愧疚心酸。
“詡帝。”何後哭聲不斷,漸轉為抽泣。她在詡帝身邊,端著龍座前放好的藥碗。“詡帝,喝一些藥吧。就喝一些,也好讓臣妾心寬一些。”
“有了……那江南御衷儀,朕將虎符送於這第五代公子保管。他們這一類與暗人處得多了的權臣,世代效忠皇嗣。”詡帝推了推何後手中的藥碗,似有嫌棄藥的苦味。“有他在,就算朕的身後再有陰謀,都難有人動皇兒一分,這樣……何後還有不放心的嗎?”
“詡帝……啊。可誰來心疼皇兒的命苦啊!”一聲一聲壓抑的痛哭,何後心焦心痛,卻難測詡帝后事。“詡帝……”
“何後……”詡帝看著何後遞來的藥碗,還有熱氣冒著。
“詡帝,就讓臣妾伺候詡帝服下一些藥物。詡帝病情會有好轉的……”何後拿著藥湯匙,一口一口地吹著熱氣。
“朕怕是,怕是服不了皇兒的救命良藥了……”眼角,詡帝泛著淚色。
“詡帝!啊!”何後痛哭萬分,一手湯藥又被詡帝揮手而落於地。“詡帝竟然都知曉?是否那內侍監早已覬覦天命,落了皇兒一生的口實?臣妾苦命的皇兒,臣妾要怎麼去做,詡帝……”
“不。詡帝,皇兒醫術高超,臣妾這就命人再煎一碗。詡帝,詡帝不會有事的。”何後哭得天昏地暗,好不心甘。
“總算……何後願意說一些事涉戎王儲君的事了?”氣虛微弱,詡帝看著何後朝著外面做著暗號。
“快,要一碗藥……”何後向著外面的人喚著,果有侍女倉惶地進入。
然後,領命著而出。
“詡帝。”主殿裡,何後又對著詡帝落座身側,順著氣息。“詡帝知曉一些事情,為何獨獨對皇兒棄而不用?”
“何其無辜啊!殿下。”隨風握著刀鞘,刀身都在顫抖。“殿下,不如隨風去幫了何後,送上藥也快一些。”
“不用了。咳咳……”蔓延著藥草味的身體,掩藏著身體的痛苦。“詡帝,可不知命盡之時,是否會異常痛苦。”
“不過聽著何後在主殿裡的話,詡帝先前還是有服了殿下一些藥物的。”隨風勸解著,道出了實情。
“咳咳……”太子親身躬身守夜,只一殿之隔,耳中波動著詡帝的身體病色。“就讓母后再陪詡帝一些時間吧……”
“詡帝,詡帝啊!”何後難掩言語中的痛徹心扉,聲聲敲擊著心臟。“皇兒再有惹怒天命的事,就讓臣妾去承受吧。詡帝,就憐憫皇兒心孝……”
“何後啊。”詡帝目光自盡於呆滯之中,他的手還在探索何後一二舉動,“朕的病況會這般嚴重,多是十常侍在宮廷宮外作為。朕擔心何後母子,會如朕這般於宦官之中……”
“一切就結束在朕的身後吧。”
詡帝話盡,已是命絕。
“詡帝……詡帝。”何後在詡帝身邊,探尋著氣息。
不一會兒,奏章都慌亂落地。
何後止住了哭泣音,將一切隱藏在詡帝安詳地“睡夢”之中。“詡帝,駕崩了。”
“不好。”隨風聽得,不住地擔憂起眼前的星月男子。“誠如殿下之語,詡帝駕崩了,前後不過片刻。”
裡面傳來何後的哭泣,太子朝著主殿失了魂地一揖。一步一步,太子搖曳著病軀走出了側殿。
“師兄?”太子臉色病弱,再也探不到主殿裡詡帝的生氣。
“在。”隨風難掩對太子的敬畏之意,聽候著。
夜,冗長而寂靜。
“去憐兒姐姐那傳的要事,怎麼遲遲不見動靜?師兄,是否和姐姐說了?”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