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視窗處,黑影牽動。
隱匿處,略能見到冰刃的跡象。
太子一手白皙玉骨,伸手止住了黑影的移動。
果不出其意,視窗處的密密麻麻,消失了大半。但細觀之下,還有一二人手。
“神了,師弟!”隨風扶著太子殿下,朝著視窗處又做了同樣的手勢,卻不見死士們離去。
“撤了。”太子殿下下了令,伸出玉骨指節,微微向後做撤離狀。
預料之中,死士們都不敢出動,退離了幾寸。
隨風伸手,幫著何後身邊貼身的侍女為太子上茶水,端藥物。
看得出來,那些個侍女貼身侍候太子熟絡多了。幾番手腳而來,太子殿下的咳嗽好了很多。
此刻,主殿裡有了動靜。
“太子殿下,是何後扶著詡帝起了床榻。”侍女低聲稟報著主殿裡的動靜,一五一十不敢拖慢。“詡帝,還想檢視一些奏摺。”
“知道了。”太子殿下果就乖順地在偏殿處落座,不發一聲,唯恐驚了主殿裡的人。“你們也下去吧,不然母后又該怒了……”
太子殿下身處病中,不見活動,只乖順落於偏殿之中侯著,足以讓何後將貼身幾年的侍女發難。
“謝殿下。”
“謝殿下。”
……
不多一會兒,那一身星月服飾週身,沒了侍女的跟從。
“這……這好不容易招了一些貼心的,這就全走了?”隨風玩笑而出,也知道惹了宮廷之中的事端。
“咳咳……師兄,是子辯讓師兄難做了……”太子殿下開口,隱約忍了咳嗽之音。“母后……”
“噓!”隨風伸手於太子檀口處,兩人間,都噤了聲。
詡帝身處的主殿內,依稀可聽得出,只留了何後和詡帝溫存的景象。
“詡帝。”何後跪坐在龍座上,翻閱著詡帝手中的奏章,又向詡帝遞了一遞。
“臣妾為詡帝親訴其中要害,可好?”極盡討好,何後笑說著。
就好像,只要詡帝在何後身邊,一切都能迎刃而解,皆大歡喜。
“何後啊……”詡帝放下了手上的奏章,一目十行,簡要地批覆完要件。
詡帝親暱地喚著一國之後,掌心處,溫暖著何後的雙手。“多年來,何后辛勞了。只是這儲位一事,朕屬意戎王,已是無可厚非的事。”
“朕念及何後的難處,才一直未曾罷黜太子之位。何後啊!這儲君之位,太子也就讓賢了吧。”詡帝說著,氣息撲面而來,只側殿處聽著都是迴光返照的跡象。“朕擔心何後母子,身處其中,不得脫身啊!”
“詡帝。”哭泣音聲聲入耳,何後根本沒有妥協。“皇兒親孝身躬,詡帝怎能如此狠心?”
“何後……”詡帝喘息聲更加急促了,他如救命稻草一樣握著何後的手。“就算朕有心讓子辯勝任儲位,可這京師城變幻無端,儲君之位並非烽火兒戲。何後多年經事其中,難道還不信任朕的話嗎?戎王,比太子更適合一些。”
“詡帝。皇兒親孝,詡帝這不是讓皇兒這輩子都身處無端的非議中,一生苛責嗎?”何後哭喊著出聲,卻換不得詡帝后續的天命操作。“詡帝,可否看在臣妾多年來忠於詡帝的份上,就讓……就讓皇兒勝任了儲君之位。”
“何後……”詡帝手頭一抖,再想去看一些奏摺,都於心無力。“朕再看看這奏摺之中,或許能讓何後和皇兒遠離京師非議,無所猶豫地生活在朕的身後……朕,朕要再看看。”
“詡帝!”何後於龍座上哀傷落淚,痛哭流涕。“可皇兒本就是太子,詡帝要美人之子繼承儲位,於皇兒言聽詡帝口諭,都是莫大的打擊啊!”
然而,詡帝如若未聞,一雙手又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