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般相敬如賓,相互扶持過一世,似乎也不錯。
沈青檀不想他早死,想為他做點什麼。
“我心氣太浮躁了,來修煉一下心境也是好的。”
沈青檀踏入華靈寺時,聽到陣陣梵音,內心便一片寧靜。
——
晌午,沈青檀用過齋飯,去往禪房抄經文靜修。
禪房窗明几淨,桌凳整齊,一塵不染。
流月將經文桌搬到窗邊,支開一扇木窗,溫暖的陽光鋪滿禪房。
沈青檀淨手焚香,坐在經文桌前,挽起寬大的袖子抄經文。
流月在一旁磨墨:“二奶奶,今日明智大師講經,許多香客去聽了。”
沈青檀笑道:“我這裡無事,你可以去聽,再為你爹孃求個平安符。”
流月心中有顧慮:“奴婢不放心您一個人在這兒。”
“照客僧在外面呢,我若有事便尋他。”沈青檀催促道:“去吧去吧。”
流月稍稍放心:“奴婢去去便回。”
沈青檀見她風風火火地離開,無奈地一笑,伏案繼續抄經文。
趙珏特意尋來禪房,遠遠瞧見沈青檀坐在窗前。
他悄無聲息地走過來,只見她不必看經文,便能一氣呵成地默下來。
字跡並不潦草,寫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秀逸清婉,流暢瘦潔。
他往前邁一步,靠近她一些。
一道陰影籠罩下來,沈青檀抬眸,看到不速之客,她眉心緊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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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珏啞聲說道:“你從前不愛看佛經,如今你能默出一卷經文。”
“趙珏,你是過得不如意嗎?”沈青檀擱下羊毫,譏諷道:“只有過得不如意的人,才會不斷提起從前。”
趙珏愣怔住,神色古怪。
她是希望他過得不如意?然後想起她的好?
“怎麼,沈明珠不能讓你成為國公府的繼承人,不能讓你加官進爵,回頭想起我這個對你有點利用價值的人?”
沈青檀不耐煩與他虛與委蛇:“你在我眼裡就是一碗餿飯,看著便噁心作嘔,若無必要別出現在我面前。”
趙珏難以置信,又有些痛心疾首:“檀兒,你變了,你從前不是刻薄的人。”
沈青檀伸手要關窗,趙珏眼疾手快,抵住窗子:“我知道你心軟善良,因為心裡對我有怨,怨我背棄誓言,方才對我惡言相向。”
他存了試探的心思,沉聲說道:“檀兒,你想撒氣衝我來便好。我母親病體還未康復,若是去為你與二哥祈福,她的身子骨會受不了。”
沈青檀挑眉道:“隨我撒氣?”
趙珏心裡稍稍鬆一口氣,他眼裡只有權勢名利,都不能完全割捨下十幾年的情誼。
何況是向來容易心軟的沈青檀呢?
她故意對他無情,打壓他,只是為了讓他後悔。
而她的反應也印證了這一點。
趙珏語氣縱容:“隨你撒氣。”
沈青檀勾著紅唇道:“藏經閣後面有一條小路,通往半山腰一間廢棄的小木屋,你今晚亥時在那兒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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