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多久,這個寒冷的冬天就落下了第一場雪。
鵝毛大雪堪稱鋪天蓋地的席捲下來,只一個靜默無聲的夜晚,就在土地和屋簷上鋪下厚厚的一層。
月生對極端天氣不太感冒,一連好幾天窩在屋子裡不出門。距離過年其實也沒有多少時間了,也可能是因為月生的老師們都大出血賠禮後不太想看見她這張臉。
總而言之,月生過了一段沒什麼課業、每天睡到自然醒的舒服日子。
她靠著漂亮的猛獸,和山君一起在屋子裡午睡。窗外仍然不停地落著雪,窗內卻燃著溫暖的爐火。這讓月生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
而在這場雪落了好幾天之後,五條家萬眾矚目的盛大宴會,也終於拉開了序幕。
冬日裡白天本來就斷,離開溫暖的被窩更是一種新世紀的酷刑,月生被雪惠從被子裡剝出來的時候哈欠連天,誓死抱著被子不撒手。
雪惠:“……”
雪惠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她一如既往的低垂眉眼:“夫人已經在為直哉少爺穿衣服了。”
“……”母親和弟弟明明在另一個院子裡你怎麼知道……算了。
對上雪惠安靜的視線,禪院月生長嘆一口氣,瑟瑟發抖的從被子裡滾出來。
雪惠動作很迅速的給她換衣服。天氣本來就冷,月生又畏寒,因此要格外多穿幾件,再加一件保暖的斗篷。
月生有時候不太能理解這種天天都很復古的穿法。明明現代的衣服非常敏捷又方便行動,但這可能就是大家族的架子和情懷吧。
月生縮著脖子跟著雪惠出門。
這幾日雪一直斷斷續續的下,因此傘一定是備齊了的。月生不用自己撐傘,雪惠抱著一把油紙傘,總是安靜又忠誠的跟隨在她的身邊。
月生不想像家裡其他人一樣愛整那些陣仗大的,沒那個必要。身邊就帶了雪惠和甚爾兩個,在家裡人聚集的時候仍然哈欠連天。
不少老人向她投來不贊同的目光。
月生在心裡數數自己現在充盈的小金庫,決定把他們全當空氣,內心的快樂難以言表。
赴宴的路上,月生和甚爾湊在一起蛐蛐五條家。
“他們最好別真的混進來殺手,不然臉都要丟光了。”甚爾如是幸災樂禍的說道。
月生譴責他:“你就只在乎五條家會丟臉嗎?你有沒有想過,御三家的未來家主都湊齊了,真有殺手混進來,說不定順手就把我和加茂家的小姐一起一鍋端了。”
“哦。”甚爾很敷衍的道:“你放心吧,我會跟著你的。反正死不了。”
“你在說保護我的宣言的時候能不能正經一點?我一點都沒辦法感動!”
“呵呵。”
月生對著他的小腿就是一腳。
雪惠端坐在一旁,神色平靜,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在她垂下的眼底,卻籠罩著一層複雜的思緒。
月生呸了甚爾一口,忿忿不平的朝雪惠這邊坐了一點兒。她發現雪惠上車前撐傘的手因為暴露在冷空氣當中,此刻凍得一片通紅,甚至還有點無法控制的微微顫抖。
心情仍然忿忿不平,順手將雪惠通紅的雙手塞進自己溫暖的層層疊疊的衣服裡。
雪惠眨了眨眼。
甚爾這個時候挑了挑眉,將自己一隻冰涼的手塞進了月生後脖頸的衣領裡。
月生頓時如墜冰窖,這一下給她冰的差點竄起來,發出一聲尖銳的低聲咆哮:“甚爾!”
她一把將甚爾的手拍飛出去,撲進雪惠懷裡控訴:“雪惠!你看他!!!”
雪惠用一種極度可怕且不贊同的眼神直視甚爾。
月生嘴巴一邊縮著脖子,一邊手腳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