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說出的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但結合之前的事,卻又讓他不得不信。
“博兒,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希望你不要說出去,也不要試圖去追查這背後的事情,否則會為舒國帶來滅國的危險的,你明白嗎?”
“我明白,只是韜韜他……”
“上官韜的事我會重新考慮的,只不過,如果他不能切斷和藍若冰的糾葛話,你做得再多都是徒勞。你知道嗎?原本的實驗素體,是藍若冰。”
上官博再一次被震驚了,這麼多驚人的訊息,一時間還真是難以消化。
“可是,清懿代替了她的位置,所有的痛苦,全部留給了清懿。這並不是她的錯,可是她的存在,對清懿和我而言是無比殘酷的,所以,你明白的。”劉之毓看向上官博,眼神裡的冷光讓他有些心顫。
“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幹涉這件事了。”
韜韜,你陷入的,是一個無底的泥沼,這件事,旁人真的無能為力,只能看你的選擇了,想來你的選擇,會影響她們兩人的一生的……
龍武二十五年五月,北夷犯邊,舉國進攻舒國西北邊境,短短半月接連攻克平和,蘭山等地,銳不可擋,西北邊軍於枉西道中伏大敗,全線潰逃,退守邯山關一帶。以胡狄國為首的北夷各國趁勢集結數十萬大軍,進逼邯山關,一旦邯山關被破,北夷的鐵蹄將踏入舒國的繁華地帶,那時舒國千里錦繡江河將陷入水深火熱中。
分封於西北的涼王上官善水集合殘兵與邯山關守將匯合,據守邯山關前沿陰山關,具表急奏京城,請求京城立刻調兵增援西北。五日之後,遠在紫華城的上官天翊獲悉了西北兵敗的軍情,立刻召集文武大臣商議對策。
月前龍江氾濫,江南數省遭災,數百萬平民流離失所,潮溼惡劣的環境以及大量泡水腐爛的屍體更是導致了災區疫病橫行。按舒國舊例,一旦河道氾濫,往往是由當地官員就地徵集民工搶修河堤,疏浚河道,可此次災情嚴重,受災的江南數省皆是糧食產區,繁華昌盛之地,人口稠密,受災難民無數,加之之前有心人士將上官韜異化及妖魔入侵紫華城的事件在民間大肆篡改傳播,更是加劇了民間對上官氏的憤懣,小規模的尋釁起義之事不斷。
為防止激起民變,上官天翊採納了上官韜的建議,頂著朝臣反對的浪潮,開倉賑災,並著密衛暗中巡視,防止地方官員侵吞錢糧。嚴禁地方官員以任何名義徵調徭役或以此壓榨百姓,違者皆凌遲處死並夷滅三族,河堤修建及河道疏浚皆由中央調集軍隊處理,工部所有官員負責監管和排程,中間出現任何問題,主事處死,從者皆刺配邊疆,永不發還。
在密衛無孔不入的監視和那殺氣騰騰的旨意下,工部各官員不敢怠惰,夜以繼日地關注著龍江治理的每一道環節,生怕什麼時候那鋒利的屠刀就捱上自己的項上人頭了,而有大軍坐鎮民間亦不敢肆意生事。經旬月治理,龍江氾濫之景已有好轉,不想此時竟有北夷犯邊之事,一時間整得上官天翊亦是焦頭爛額。
大殿中百官議論紛紛,只是大多是推諉塞責之語,根本無人能給出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上官天翊聽著耳畔那嘈雜的廢話,心底的怒意是越來越盛,他一拍龍椅,憤怒地咆哮道:“推脫什麼責任!目前十萬火急的軍情下需要的是解決方案,不是問責!責任追究戰後再言!再推諉塞責者朕立刻將他發配前線!現在誰能提出一套可行的方案?”
上官天翊此言一出殿中即刻便安靜下來了,這種情況下擅自出頭只是自尋死路。皇帝盛怒之下,如果所諫之事不合上意,只怕進言之人是會倒大黴的:反言之,如果所諫之事被皇帝採納,那麼執行者,很可能就是自己。因此沉默隨大流雖讓皇帝不悅,但法不責眾,至少自己還是安全的。
果不其然,群臣突然的沉默果真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