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了,是強子在保護貴廠財務時遭受的重傷,所以我們認為你們應該按照死亡事故的標準進行賠償……”
“我們要求讓強子原先的崗位由我們兒子小海繼承……”
“另外,我們家還要求軋鋼廠額外支付一千元的賠償金……”
還不等楊廠長完全講明,徐強的父親徐大軍早已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的話語,語氣堅定而果斷,顯然早已準備好這一方案。“既然這是徐強家屬的想法,那麼……”
面對徐大軍的態度,楊廠長一時怔住,與李副廠長對了個眼神,隨即打算同意。
關於工位的歸屬自然不在話下,依照目前的時代背景及狀況來看,這個崗位確實應該允許繼承;且徐強在這種情況下顯然不再適應該職。
至於一千元的補償,雖說數目頗高,鑑於他為工廠受創,以及李副廠長和楊廠長意圖籠絡保衛科這個要職部門的事實。
即便付出更多,也能接受,畢竟此款項是由軋鋼廠公共賬戶出納,並不需要其二人自費。“我不贊成!”
正當楊廠長、李副廠長幾乎要答應這條件時,陳建國——一個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人,忽然站出來表示反對。作為徐強的好友,陳建國清楚地瞭解對方的家庭處境及其為何捨棄家居住在保衛處。 “你有什麼理由不同意?”
“徐強是我們老徐家的孩子,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干涉我們的家事?”聽到陳建國的話,徐母的臉色頓時變了,惱怒地瞪著陳建國。
徐海更是擼起袖子,臉色不善,彷彿隨時準備教訓陳建國一番。眼下眼看軋鋼廠保衛處的工作崗位就要到手,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那個……海哥、徐叔叔,我聽強哥提到過你們。”“我和強哥是朋友,走,咱們幾個出去聊聊……”
劉光天也明白了徐強家中的狀況,走過去摟住徐家父子的肩膀,不容分說就把兩人帶了出去。
儘管以陳建國的實力,完全可以單手對付像徐海這樣的角色。
可這是在醫院裡,作為領導的陳建國當然不可能跟徐海動粗。
若繼續讓徐海父子這麼胡鬧下去,對軋鋼廠以及保衛處而言都不太光彩。徐家父子不願意被拖出去,在談賠償的時候,他們怎麼可能離開?
但他們發現自己像是被鐵鉗緊緊夾住一般,根本動彈不得,甚至說不出話來。
見此情景,陳建國向劉光天投去了讚賞的目光。緊接著他來到處長王衛國與外勤科科長梁永年等人面前,低聲交談起來。
“咳咳……徐強只是暫時昏迷,並沒有去世。”
“如果這個崗位給徐海了,強醒過來以後就沒有工作了……”
“我們保衛處的看法是,應當保留徐強的崗位……”
“補償可以少些,但軋鋼廠每個月需要提供馮蘭母女一筆生活費,直到徐強痊癒或者女兒成年為止……”
“另外,馮蘭這邊也可以安排個臨時工作的職位……”
瞭解到徐強的家庭狀況之後,保衛處幾位領導很快商量出解決方案,由王衛國這位保衛處處長負責與軋鋼廠進行交涉。
“不行。”
還未等楊廠長開口,徐強的母親已經站出來反對:“家裡就指望著強子的工資生活。”
“現在強子出事,短時間恐怕無法甦醒,僅靠馮蘭那份臨時工的收入,如何養活全家人?”
“保衛處的位置一定要給我們小海……”
此時的徐母已經顧不得裝模作樣流淚了,目光中充滿了仇恨,憤怒地看著王衛國,責怪他多此一舉。
“王處長,你看……”
聽著徐母的話,楊廠長也是一臉愁容地看著王處長。
徐母的要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