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些道理,既然徐強昏迷不醒,軋鋼廠自然不會為他支付工資了。
相較於留職位,在徐家的角度來看,讓徐海接手明顯更有利。
“要知道你們倆才四十多歲,身體健康,遠還沒到需要強子贍養的地步。”
給楊廠長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後,王衛國冷靜地望向徐母。
在從陳建國那兒瞭解了這一家的情況之後,王衛國對徐母一行毫無好感。
“徐強是我兒子,他賺的錢我們有權支配……”徐母仰著脖子,一臉的理直氣壯說道。
“呵呵……你和你的丈夫以及徐海應該還是農村戶口吧。”
“如果在城裡確實無法生存,要不要我去跟街道辦反應,送你們回農村?”王衛國補充道。
即使他清楚徐母和徐父乃至徐海在啃徐強的骨頭,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輪不到外人多嘴。
身為保衛處處長的王衛國對付徐母這樣的潑辣主兒自然是駕輕就熟。只見她本來還想 ** ,被這話震懾後頓時如同一隻被卡住脖子的鴨子,再也說不出話。
此時的農村,飢餓是真實存在的危機。
“楊廠長,保衛處對於徐強同志的賠償意見就是這樣,希望能夠審慎考量。”見到此情此景後,王衛國隨即轉向了楊廠長。
“嗯,有關於徐強同志的賠償安排,我們可以大致接受…”
目睹了徐母被威懾後乖巧得如鵪鶉一樣不敢放肆的模樣,經過幾秒的權衡,楊廠長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接著,幾位來自軋鋼廠及保衛處的相關領導慰問了馮蘭母女後便回到了廠裡,僅留著後勤科的科長孫長壽跟進徐強在醫院的問題。
在紅星醫院前門的臺階級上,劉光天叼著一支香菸正陷入了思考,眯起的雙眼裡閃過無數想法。
曾與徐強交過手的劉光天很清楚,以其武藝配上佩槍,通常三兩個人絕對奈何不了他。但剛才他透過陳建國瞭解,發現昨晚徐強佩帶的 ** 仍滿裝狀態,無任何射擊痕跡。
這意味著徐強並沒有機會使用手中的武器進行自衛。這有兩種可能性。
首先可能是他在追擊過程中遭遇到了出其不意的伏擊。但由於徐強具備戰地警戒的經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唯一解釋是昨夜襲擊的對手可能有兩個以上:一個在明處吸引他的注意;另一個則在陰暗中伏擊。
其次,可能是襲擊者是某位徐強非常信任的熟人,以至於能讓這個歷盡沙場的資深軍人降低了戒備。
“下一步想要揪出躲藏在這軋鋼廠之內的內鬼,就得從這兩個方向著手。”
劉光天沉思間,肩膀突被一拍,回頭一看,正是辦完徐強住院事項歸來的孫長壽。
“噢,原來是孫科長啊…”
“我注意到關於徐強家的事情似乎有些蹊蹺,你怎麼看待?”見到老友後,劉光天笑了笑遞過去一根香菸。
“唉,我已經說過無數次啦,你該叫我孫哥。”
“說起來,這徐強還真是命苦……”
劉光天毫不掩飾地瞪了孫長壽一眼,後者沒有絲毫大科長的架子,徑直在他身旁的臺階上坐了下來。
“難怪強哥寧可住在宿舍裡也不願意回家……‘唉……’”
聽完孫長壽的一番講述,劉光天頓感豁然開朗。
原來,徐強並非徐父徐母親生,而是因為他們早年不能生育而領養的孩子。一開始二人對徐強還算好,但後來夫婦倆自然懷孕,並生下了徐海之後,態度就開始變得冷漠起來。有時候甚至連飯都不捨得給徐強吃。
迫於飢寒交迫的境況,徐強毅然離家,參加了軍隊,在經歷數不清的生死考驗後,他苦盡甘來,不僅成了軋鋼廠保衛處的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