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剛才劉哥提供的情況,從他們所在的房間乘電梯下行,出電梯房,繞到大樓後面的地下室頂棚入口,這一段行程,甚至包括從地下室入口到他們要去的地下室,雖然現在還不到住戶出門的高峰期,但並不能排除被人發現的可能。
劉哥頭面上的血跡雖然做了簡單處理,但是他上衣上面的血跡還很鮮明扎眼。正對衛生間的沙發靠背上,搭著一件灰外套,聞德普拿過來,披在劉哥身上。如此甚好,這件外套既遮住了劉哥手腕上鋥亮的手銬,又避免了因為血跡被人發現他們之間秘密的危險。
走吧!聞德普將劉哥推出衛生間。
我什麼都對你說了,你放了我吧,劉哥說。他的氣息略有些急迫。
你認為我會放你走嗎?聞德普說,你他媽合起夥兒來算計我!
劉哥在前,聞德普殿後,他用從廚房找來的一把短刃短把水果刀,頂住劉哥的腰。沙發上有一件t恤,他扯過來搭在水果刀上。
兩人出了房門,進電梯,出了電梯,繞過樓拐角,於路一個人也沒有遇到。藉著愈加明亮的晨光,很快來到他們所要進去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溫度不低,比上面要暖和一點兒。室內靠著西牆有兩個大狗籠子。一隻空著,另一隻裡面有五六條小狗,籠子內外都沒有看見餵狗兒的餐具,只在籠子裡的高處倒掛著一個小狗自動飲水器,裡面的水也已經快被狗喝沒了。那五六條小狗,不知是餓昏過去了還是乾脆就餓死了,它們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聞德普不知道這些小狗是否就是那次他跟蹤胡建強的時候,祖萬秋在市區狗市從胡建強手裡接過來的那幾只。
除了這兩隻大狗籠子,室內什麼也沒有了。四下找了一陣,沒有找到可以牢固綁縛劉哥的東西。門後面,有好幾根還算結實的pVc進水管,聞德普只好將劉哥拷在一根進水管上。各位業主的地下室的門靠得不近也不遠,門扇的質量都不太好,如果隔壁的業主前來開門拿放東西,劉哥聽見了動靜,大聲呼救,估計鄰居最起碼會打個報警電話,那時候就會很麻煩,自己的一切,包括家庭住址、身份資料,如此等等,早就被劉哥他們掌控,基本上算是無處可逃。
地下室四壁空空如也,軟質的東西一樣也沒有,聞德普轉了幾圈子,想了想,讓本來坐在地上的劉哥站起來,將他的褲子和褲衩都脫了下來,派了褲衩以堵塞它的主人嘴巴的功用。為防止堵嘴的褲衩被劉哥吐出來,他將褲子的褲襠勒住劉哥的嘴巴,褲子的兩條腿繞到腦後系起來。
劉哥驚慌地用喉嚨發出“嗚嗚”的叫聲,他的兩隻反扣在水管子上的手掙扎著上下滑動,手銬與塑膠摩擦不斷髮出“哧哧”之響。
怕死了吧,聞德普朝劉哥胳膊上踢了一腳,警告他,別弄出動靜,小心讓你撂挑子!
聞德普離開地下室,回到祖萬秋的房間。開門的時候,發現祖萬秋將身下的被子折起來半圍在身上,倚靠床幫坐著。看見聞德普進來,沒有吭聲,她的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著。
好了,聞德普說。
他將地下室和這間屋子的鑰匙一同扔在桌子上。
什麼好了?祖萬秋說,你把我放了吧,那些人讓我幹什麼我只能幹什麼,我確實不知道他們到底打什麼主意。
聞德普蹲在祖萬秋跟前,說,我不知道他們是誰,要幹什麼,他們為什麼說我是個替死鬼兒?
祖萬秋說,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對你講了,其他的我千真萬確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他們的一些事情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越容易敗露,所以他們不願意讓我知道更多的事情。我光聽他們說你是個替死鬼,具體替誰死,怎麼個替法兒我真的不知道。我估計你也和我差不多,是別人的一枚棋子罷了,我們都是替死鬼兒。但同是替死鬼兒,替死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