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樓客廳裡還剩有一張三人沙發和一個玻璃茶几,茶几、沙發上皆蒙了一層厚厚的粉塵,幾乎看不出它們本來的顏色。
楊鼎誠把聞德普推到客廳的牆角。
我猜得很對,李國慶一定被你控制起來了,楊鼎誠兩手握在身前說,瘸著個腿,你能得還不輕,你把李國慶弄到哪裡去了?
從凌晨到現在,一口飯也沒有吃,聞德普的體力消耗很大,餓得心慌,他不管不顧地走到沙發跟前,一屁股坐下去。沙發上的粉塵瞬間騰飛起一片,形成一波翻卷著的塵霧。
半躺在沙發上,聞德普好受多了,那條缺趾的殘腳也舒服了一些。
你問李國慶幹什麼?他看著楊鼎城說,你是縣公安局的刑偵大隊的大隊長,你的職責是偵辦發生在嶼石縣的各類刑事案件,李國慶是住建局的局長,他在哪兒跟你有關係嗎?再說,我是公安局的檔案管理人員,被你借用監控胡建強一家,即使我脫崗不上班,你有必要動用那麼多人,到處捉賊一樣追緝我嗎?
聽了聞德普的話,楊鼎誠上前朝他那條瘸腿迎面骨上踢了一腳。
你跟我胡攪蠻纏,挑釁是吧?
聞德普忍疼不過,不由地尖叫了一聲。
你這麼多天脫離大隊去幹了什麼,我都清楚得很,楊鼎誠說,你問我找住建局的李國慶幹什麼,就是明知故問。這些天你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到處找也找不見你,我明白你肯定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瞭解得差不多了,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說,今天你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想把證明你涉嫌強姦的監控錄影要回去嘛,我可以給你。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白色優盤,舉在手裡讓聞德普看。
你的兩段錄影都在這裡面,我可以給你!
楊鼎誠彎腰看著聞德普。
聞德普伸出手想把優盤接過來。可是楊鼎誠卻又把手縮了回去。
暫時還不能給你,楊鼎誠說。
聞德普一言不發,沉默地看著楊鼎誠。
你得幫我乾點事兒,我才能把它交給你。
楊鼎誠提出了要求。
我要是不願意幫你幹呢?聞德普說。
楊鼎誠說,你要是不幫我幹這件事兒,你不但要不到你的錄影,你在錄影裡乾的那事兒很有可能網上瘋傳,你乾的那事兒,誰都願意看一看,傳一傳,全嶼石縣的人,甚至全中國的人都能看得見。
聞德普說,說吧,你想讓我幹什麼?
聞德普的表情和說話的口吻似乎不再執拗,好像準備接受楊鼎誠的要求,這使楊鼎誠大為振奮,他把優盤裝進口袋裡後,拍了拍聞德普的肩膀頭子說,德普,有些事情,這幾天你雖然查來查去,瞭解了一些事實,但是那只是表皮,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為我費盡心血那麼做,就是為了弄幾個錢花花嗎?你要是那樣想就大錯特錯了。
聞德普說,你說得很對,我承認因為我發現自己被偷拍了,這幾天採取追根究底的行動。而在查詢監控攝像頭錄影的過程中,卻發現許多不合乎常理的事兒。你說吧,你說什麼我都願意聽,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摸不著頭腦。
楊鼎誠說,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兒,你應該不知道,或者說知道得不清楚,現在給你挑明瞭說也無妨,反正今天抓到你,你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一切順從我的安排,再一個就是死,不聽話你必須死!
聞德普低頭想了想,才說,好的,我不想死,我一切聽你的指揮,順從你的安排,你讓我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好,這才是我想要的結果!
楊鼎誠為之一振。
我的那些事在你進公安局之前,就已經發生了。我今年四十五歲了,在縣刑偵大隊大隊長的位子上幹了十一年。我警校的那些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