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厚遠按照中年男人的要求,小心翼翼地在單人沙發裡坐好。
你是馬當先介紹過來的嗎?中年男人說。
是我師父介紹來的,馬當先是我師父,趙厚遠說。
我是李國慶,中年男人頭也不抬地說,他耷拉著眼皮,雙手扣在一起,兩個大拇指一刻不停地相互繞來繞去。
我師父光只講您是嶼石縣最懂墨玉的人,您在哪個單位任職?怎麼稱呼您呢?
趙厚遠留了個心眼兒,掐頭去尾。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哪個單位的,叫我老李就可以。我看看你的原石,李國慶說。
趙厚遠只好從懷裡掏出一塊墨玉原石,遞到伸在半空等著的李國慶的手裡。
怎麼就一塊?馬當先不是說有好幾塊嗎?李國慶說。
看來馬當先和李國慶事先就趙厚遠的玉石已經聯絡過了。
趙厚遠原本考慮到自己所帶的貨,李國慶不一定一下子能全部買走,故而想把墨玉原石根據品質等次,一個一個謀略性地賣給他。如果他把墨魚原石一下子全部都掏出來,李國慶肯定把好的選走了,剩下一些質量不太過硬的,後期售賣就不大容易出手。現在李國慶要求他把所有的貨一股腦兒都掏出來,他也不好再有計劃有策略地按自己的思路執行了,他只好老老實實兜了底兒,將墨玉原石全部掏出來,擺在茶几子上讓李國慶一一過目品鑑。
看見五六塊大小不一的墨玉原石,李國慶逐個拿起來,用一個二三十公分長的黑色長筒子,類似單筒望遠鏡的東西,按下上面一個紅色的小圓疙瘩,只見一束銳利的,說紅不紅說粉不粉的光線射出,一下子將一塊墨玉原石照了個透亮。
只見被照射的那塊墨玉原石的正當心回應外來的射線,從原石中心往四周輻射出藍不瑩瑩的光芒。
用來照射墨玉原石的發光的那個長筒子裝置,趙厚遠沒有見過,他用以辨別墨玉原石的工具就是手。他掂量一番後,五指張開,在墨玉原石上下左右摸個遍,反覆數次才能得出結果。
李國慶就快捷多了,挨個兒將五六塊墨玉原石照了一遍就得出結果。他收起了發光的裝置。
他手裡的長筒望遠鏡狀,射出鐳射一樣的裝置,趙厚遠從來也沒有看見過。
李國慶將裝置交給在一旁站著看的那個女孩說,夢圓,你把它收起來。
講到這裡,停了一下,趙厚遠正講得起勁,還要繼續講吓去,卻被聞德普打斷,問,你說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
趙厚遠不知道聞德普為什麼問那個女孩的名字,答,女孩兒就叫夢圓嘛。
你確定那女孩的名字就叫夢圓?聞德普問。
趙厚遠說,可不是嘛!
你確定不是你瞎編的名字?聞德普問。
趙厚遠說,誰要瞎編,誰不是人揍的!相信了吧?
叫夢圓的女孩兒姓什麼?聞德普問。
趙厚遠說,那女孩兒是我師父的閨女兒,師父姓馬,她當然是姓馬,肯定不能姓王,姓張,或者姓其他別的姓。
馬夢圓是吧?聞德普說。
趙厚遠肯定說,可不就是嗎!我離開旭日公館,到玉石市場找我師父,說了經過後,我問我師父說,你家姑娘怎麼也在那裡?
我師父聽了我的話半,天沒有吭聲。我知道他不想就我的問話說什麼,我就沒有再次提起那個話題。
聞德普說,哦,知道了,你接著剛才中斷的地方說。
趙厚遠找到斷茬處繼續說下去。他說他後來才知道那個長筒子射紅光的裝置叫鐳射探測儀,一個那樣的東西少說也得花五六萬才買得起。
李國慶讓馬夢圓收拾好鐳射探測儀後,說,你這幾塊原石要幾個錢?
趙厚遠吭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