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大地感染了他,他迅速從黑袍中拿出一枚玉簡,隨意地將其中儲存的影像投射出來:
“如今各門派各行其是,步調不一,在抵禦魔物這件事上經常產生糾紛。我認為應當推選一名正道魁首出來,由他最終拍板這些糾紛,以便儘快做好抵禦魔物的準備。”
“我推舉袁微名!”
“……”
“雖然說你是丹霄聖君的弟子,但是你拿出來的這些陣法並不完全適合我們抱朴宗。況且我派傳承數千年,也有自己抵禦魔物的方法。這樣吧,我找弟子先陪你去下面的地界看看……”
“……他就是丹霄聖君的弟子?聽說就是他在南山派打人,咱們還是要小心說話……聖君教出來的徒弟……”
“……”
“砰!”
不等影像播放完畢,一道劍氣便從牢籠中射出,迅疾如電擊碎了魔君手中的玉簡。
“滾。”
這麼多天以來,略帶嘶啞的聲音頭一次在這方石室內響起。籠中人依然閉著眼,卻氣息紊亂,眼皮微微顫抖,額上汗珠細密,臉色蒼白得可怕,可見心緒極不穩定。一柄火紅的小劍探出對方的袖口,嗡鳴陣陣,顯然已經蓄勢待發。
“好,好,我走。”
魔君退了幾步,舉起雙手投降。他的臉上帶著微笑,這兩句話卻像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一樣。
等退到角落的陰影裡後,魔君這才轉過身,再也支撐不住,嘴角迅速蜿蜒地流下一道暗沉的血瀑。
這一招真是好用。雖然玉簡中的影像都是他特意選取、專門處理過的,卻成功達到了目的。
就是把人刺激得太過了。
魔君想起方才那人的模樣,十有八九在這關鍵時刻受到了重創。他想大笑,可是剛一牽動嘴角,胸腔裡就傳來劇烈的疼痛,嘴邊的血更是瀑布般往下流,嗆得他咳嗽不止。
即使到了這樣山窮水盡的地步,丹霄聖君還有本事這樣重創他。
早知道不該做得那麼過火。不過,魔君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的修煉也該儘快提上日程了。否則萬一沈夕順利地適應完畢,他也不能完勝對方。
如果沈夕仍然不願意投入他的陣營,而他又殺不了對方,事情會變得更加棘手。真是該死,以他現在的情況,本來不該這麼早邁出這一步的,但是……
魔君想到方才籠中人急促的呼吸,頹靡的姿態,裹緊了身上的黑袍,整個人迅速地沒入了黑暗的陰影中。
而在魔君徹底離開後,原本端坐在牢籠中的人忽然睜開眼。那雙溫柔美麗的含情目在熔漿的火光中閃爍,注視著魔君離開的方向,看不出情緒。
“這裡地形破碎,往年就好發泥石流,偏偏還不得不把它作為陣眼,這般不穩定,可如何是好?”
“不然直接將這整座山削平?其實我早就想這樣做了,雖然門內先前將附近的村民舉家搬遷,偏偏這群凡人總放不下這裡的田地,還要經常過來耕種,也不知道圖什麼。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整座山剷平,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這怎麼能行!山勢地脈影響重大,不論是河流走向還是林木的生長,都將受到極大影響。這座山剷平了,周遭的森林、河流都要變,到時候這裡還是不是陣眼猶未可知,甚至可能多出一個空缺,到時候讓魔物長驅直入!”
“那怎麼辦?我抱朴宗像這樣的地方多了去了!往年從沒有佈置過範圍這麼大的陣法,都是小陣相連,互相感應,以適應破碎的地形。五百年前的那場劫難裡,門派內大部分時間也是在各自的圈內抗擊魔物,等待救援。偏偏那位聖君的徒弟這次想讓我派也一併併入九州協防,這怎麼做得到?袁長老也真是的,竟然還答應讓對方過來看看了。”
“既然是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