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特殊的、親密的異常。
還是說,他應該早就注意到。應該早就發現。有什麼和他很近的東西……
兩人已經走到了寫著311的病房面前。
“這是你的房間。”程昱利道,“在這裡等到後天下午就可以離開了。”
“不是說三天嗎?”
眼前的人大概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問,有點沒反應過來。
但舒星未一直盯著他看。
“嗯。嗯……發生了一些特殊的情況。”對方含糊地說,視線在他的手上掃過,然後停住了,“這是怎麼……真是的。他們沒有給你換紗布嗎?我一直不是很喜歡監測部的人。”
舒星未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虎口。
傷口並沒有滲血。
很有可能已經結痂了。
只是因為剛才檢查的時候,做了什麼動作,導致紗布外面被蹭髒了,看上去有點噁心。
“我幫你重新包紮吧。”
“不用了,我等下自己來就好。”
他剛才看到了病床的櫃子上方擺放著醫藥箱,如果和他上次去看媽媽的時候病房裡的佈置一樣的話,裡面消毒的工具、紗布應該是齊全的。
程昱利:“……你好像不太喜歡別人幫忙。”
他只提出過幾次建議,都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只是覺得沒必要給別人添麻煩。”
這是他一直以來做事的方式。
而且,他也不喜歡麻煩。自己的事如果不做的話,被人厭惡是很正常的事。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誰有義務為別人而服務。
他沒解釋太多,只是視線移動到醫藥箱旁邊,那裡擺放著的固定花瓶讓他目光停留。
然後,程昱利看到他拿出了手機,對著裡面的花拍了一張照片。
這個動作引起了他的好奇。
他能感覺到,舒星未落在花上的眼神和看其他東西不太一樣。
“這是百合。”程昱利問道,“你喜歡這種花嗎?純潔的愛。”
“……這樣嗎。”
“你不知道嗎?”
“不太瞭解。我幫別人帶過花,然後他又送給了我這樣的花。”
程昱利陷入了沉思。
願意幫別人帶花……挑花其實是一件麻煩的事。
即使按照要求買來了需要的花,也可能因為花綻放的程度而讓人不滿。
難道對方是不會麻煩別人,但別人麻煩他沒關係的那種型別嗎?
可是看得出來,事情不是這樣的。
因為對方身上有種淡淡的隔離感,難以開口提出什麼要求,一般人會直接被勸退。
而這種冷漠的感覺只可能是人為製造出來的。
在乎的東西,就不會覺得麻煩。
也就是說,那個讓他願意帶花的人很重要。
舒星未的身邊有這麼一個面容模糊的人存在。
不知道為何,程昱利的心底忽然浮現出了一種悚然的不安。
即使極力分辨,也無法判斷願意。
就像有什麼危險的、恐怖的龐然大物在某個地方,讓周圍都籠罩了陰冷的溼氣。
程昱利打了個寒顫。
沒有更多考慮的時間。
他看到舒星未在告別後關上了病房的門,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
舒星未處理完傷口後,選擇病床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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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的事情太多,身體傳來的陣陣的疲憊感,讓他充滿了睏倦的睡意。
就算管控局同意他當天回去,他應該也會選擇請假,第二天不去上學,徹底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