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病房裡沒有開空調,但是卻很溫暖。
意識很快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聽見了有人開啟門的聲音,睜開了眼睛。
“你錯過了晚餐。”
來的人用那種批評的聲音說。
舒星未沒想過會在這裡見到他——那個生理上的父親。對方身著西裝,頭髮明顯精心打理過,沒有像大部分中年人那樣發福,一看物質條件就很優越、過得很好。
他沒說話,對方走進病房,環視了一圈,面露嫌惡,挑挑揀揀才坐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
“你是故意的嗎?”他說。
什麼意思。
“別和那個女人一樣,盡學不好的東西。”
他語氣不屑,“就算是裝病,我也不可能為了你改變計劃。”
見舒星未不說話,他盯著他繼續說道。
“你不知道這次晚宴有多重要?這明明是你回到我的生活中最好的時機,但你卻因為裝病錯過了。你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東西。”
啊。
是這件事。
舒星未記得不久前,這個男人給自己發了簡訊、還打了電話。
他不想知道對方在做什麼、想做什麼。
雖然父母並沒有離婚,但是他已經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了,當然不可能去參加什麼晚宴。
【晚宴,好高階的詞語。】
誰能知道這個滿口脫離現實用詞的男人,之前和他們一起住在破舊小區裡、擠在他現在住的那個宴舊對面的狹小房間裡——記憶裡,一切發生改變就是在公司開始盈利以後。
明明是一起創業,但是卻以“家裡的孩子需要人照顧”,讓自己的妻子退出了公司。如果不是當初後者把自己股份的一半轉給了舒星未,他想對方是根本不會記得自己的。
“你知道嗎?這裡也是媽媽住的醫院。”
眼前男人斥責的聲音戛然而止。
舒星未微微一笑。
“媽媽什麼不記得了,即使看到我來看她,也不會做出什麼反應。但是,媽媽上次卻對著我的臉說了一句話。你想知道嗎?”
不等對方做出反應,他就已經繼續說下去了。
“她說,她還記得你說的話。”
“還有啊,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你的。”
滲人的寒意從房間裡蔓延開。
但舒星未只是微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本來就已經是夜晚,病房又沒有開燈,讓後者看不清舒星未模糊的眼睛。
窗外,住院部的某一盞房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那裡浮現出了一道人影。
它靜靜地立在窗前,簡直就好像是在遠遠地看著他一樣。
這一切讓後者內心恐慌到了極點,他急於打破此時的可怖氛圍,脫口而出道:“說什麼不會放過,當初明明是她自願的,為什麼要記恨我啊!是她自己願意聽話的,我有什麼辦法!!我也只是想要更好地生活而已!”
“在我看來,現在的你不是和她選擇了一樣的路嗎?你應該是最理解她的吧!因為你正在完全自願地付出——為了那個叫做宴舊的傢伙。”
是啊!舒星未最應該瞭解那個生他的女人當初的想法才對!
他以為自己不知道嗎?!
明明可以輕鬆過上衣食無憂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