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歸了正常,一個個驚叫出聲,為自己突然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而恐慌不已。
他們第一反應就是拔腿想跑,可是站起來每動幾下,就因為坐滿了的擁擠的人群而行動不便,困在了原來的位置。
瑞恩是其中第一個,把注意力放到強光籠罩的舞臺上面的人。
沒了之前那種朦朦朧朧的念頭蓋在腦子裡,他恍然發現,燈光下樣貌清晰的那張臉屬於他認識的一個人——那個年紀稚嫩的“魔術師”,就是鎮子里人人避嫌的物件。
於是話語幾乎來不及不過腦,他就已經尖叫出聲,質問是不是對方搞的鬼,把他們帶到這裡來,實施某種不可告人的邪惡計劃。
循著聲音,德斯蒙特看見了這個叫不出名字的男人,還有其他幾個被分散隔開的夜谷居民。
他們都一副剛剛從噩夢中醒來、卻只是掉進了更深層的噩夢當中的模樣,驚慌失措的眼睛叫人發笑,好像看到了貓的老鼠那樣。
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應和著最開始開口的那個男人,將這靈異的事件推諉到德斯蒙特的身上,色厲內荏地要求他釋放他們,並且要上訴市議會,叫少年被秘密警察帶走、處以極刑。
德斯蒙特面無表情。雖然他告訴自己不要在乎外人的冷言冷語,但親耳聽到的時候,心情總是不妙的——在這其中,也夾雜了一點厭惡的鄙夷。
他想,這些人真的以為,這些事是他做的嗎?
是他在午夜用“邪惡的術法”迷惑他們、把他們帶到無人的郊外、又費盡心思演了一出拙劣的表演,導致他們恢復記憶,有能力口出惡言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德斯蒙特雖然站在聚光燈下,但他的身邊佇立著面容陰沉、富有攻擊力的馴獸師和她的兩個“下屬”,不管怎麼說,都比稚嫩的少年要有危險得多。
在加上,他的手裡握著金屬手銬,在他們腦海的畫面當中,正是他用這手銬敲碎了水箱,才讓他們有了清醒的機會。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他們就能明白這其中的矛盾之處。
可是,除了將罪責歸咎到“熟人”之外,別的更恐怖的可能,他們實在不願意面對——與其說是他們害怕這一切是德斯蒙特造成的,倒不如說,他們更寧願如此。
不管真正的事實究竟是怎樣的,至少要先把一個危險的傢伙給排除在外。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們簡直就是肥美的豚鼠誤入了毒蛇窩一樣,沒有絲毫地抵抗之力,隨時都會被黑暗的影子吞食。
德斯蒙特平靜下略微波動的心情,掃了一眼這幾個“熟人”的位置,心裡突然有些驚奇:在發現其中一些觀眾是被迷惑了的小鎮居民後,他就下意識地將他們代入了之前那幾個面色悽苦、格格不入的哭臉觀眾,可是這仔細一看,卻根本對不上號。
他們幾個,不過是歡呼喧譁的觀眾中平平無奇的一員,如果沒記錯的話,還是之前叫得最大聲的那一批,比幻化出來的怪物還起勁。
至於那些哭麵人,現在還好好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呢……哦,他們的臉上,似乎也出現了變化。
注意到這一點,倒不是德斯蒙特絕佳的視力的功勞——只是因為這變化來得太突然又太統一,他實在沒法把自己當做瞎子。
之前幾個觀眾零星的變化,似乎只是小小的錯漏,在意識到了失誤之後,幕後的神秘人直接揭開了所有的遮蓋,讓周圍的真相暴露在客人們的面前。
原本刻板相似的面容褪去,一張張各不相同的臉出現在觀眾席上。
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倒是比之前群體興奮的模樣,更像是來觀看馬戲表演的受眾。
可是,和恢復了意識的夜谷居民不同,他們依舊是一副死灰的表情,眼神無光,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