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此中本無善惡好壞之分,只是於天地大道之內,卻有應道與悖道之別。
有一氣曰:師尊大自在者,若得羽化,倒也自然。
又有一氣講:吾今漫遊荒海,廣見諸豪,度那孫師功力,並無十分周全,哪裡便就如此了呢?這廝就是唬人!
那處一氣沉思:何須究其根本,你來此是為了什麼?
這裡又一氣道:我以此為家,孰知舊跡缺空,又給我看見個什麼定心主人,分明是消遣我老孫哩!定心定心,我叫他叮地一聲,一地碎心。
你道那孫木由往日裡也曾時悟時晦,終是胸腔雜氣相纏之果,若是悟氣勢漲,便作明姿;若是晦氣勝了,便是魔態;乃至或現溫情相,或有金剛相,或出口不凡,或滿嘴放屁,均是此故。
當是時,一連串的事件實在是意料之外,原來以為若能得見孫闖,或可尋跡回頭,再證上真;縱是不能,也可緣舊溯源,明正得失,重整方寸,好論道徑。
哪曉得平白裡蹦出個甚麼定心主人,又有而必莊浩瀚,遠近鄉人歎服,比他一事無成,良莠立辨。那廝還替猴母立了好大墳塋,書得丹青,唱得歌吹,縱是不好,也未在意,真一派逍遙自在。
木由心中如物在堵,好似前頭數餘年的造化,都叫這冒牌貨佔了,那裡便生了怒意,氣憤填膺,忽便就楞不講理起來,一叉腰板,迫問道:“你這刁人,俺與恁好生講話,你卻同我虛與委蛇,那孫大師是如何走的,這定心主人又是何底細,你一一道來,免爾一死!”
使者身軀一軟,頓時跌倒在地,嚇破了膽。只是被逼緊迫,回去讓定心主人問起,怕是又有一番周折,只能連連拱手,如實相告:“小人委實不知,委實不知啊!”
此輩早已驚得淚飛如雨,孫木由卻懶得管他,兀地掣出巨檑,正要當頭打去,忽而憑空頓升一層迷霧,晃了少年之睛。大怒,一口激流噴出,平地生風,待煙散盡後,那侍從此刻音容鉅變,非他,正是孫闖大師,嘴上怒喝:“畜生,休得無禮!”
木由詫駭,急收了神兵,一骨碌滾身跪地,便是磕頭如搗蒜:“師父,師父,叫弟子找得好苦啊!愚徒自知失約,恩師惱怒也是自然,若非用此忤逆之法,恐您不出也!便饒徒兒吧,弟子如今是為求道歸來的!”
猴娃匍匐著軀體,垂首說了一堆,卻終無回應,久之,抬頭望時,哪裡還有孫闖?便是使者也再沒了蹤跡。
:()悟空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