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方氏便派了人去城外接謝知熠。
母子倆頭一次分開這般久,方氏掛念的緊,讓人將鴻華院灑掃一新,早早的置上了冰鑑。
不僅如此,方氏還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謝知熠愛吃的菜,翹首以盼。
她等了又等,等到菜都涼了,午時過了落日西沉,下人才匆匆回稟。
“侯爺,夫人,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二公子人呢?”方氏起身探頭往後看。
後方空空如也,全然不見謝知熠的身影。
“怎麼回事?二公子和唐公子呢?”定北侯意識到不對,肅聲沉問。
下人急喘著氣道:“唐公子和二公子受了傷,被禁軍帶走了。”
“什麼!”
定北侯和方氏大驚失色。
方氏驚駭過度,站立不穩地撐著桌角問:“好端端的禁軍為何要帶走知熠?”
禁軍直接聽命於皇帝,是皇帝的侍衛親軍,謝知熠和唐硯怎會被他們帶走?
方氏想不明白,心急如焚。
下人道:“小人也不清楚,小人按夫人的吩咐等在城郊,一個時辰前忽然聽到前方有打鬥聲,便悄身前去檢視。”
“不知因何緣故,禁軍與二公子他們打了起來,唐公子武功高強,本是能帶二公子脫身的,但禁軍統領拿出御令高聲厲喝:‘聖上之命也敢違抗,定北侯府是要造反不成?’”
“二公子和唐公子聽了這話,只得束手就擒。”
“怎麼會這樣?”突來的噩耗,恍如晴天霹靂,震的方氏面色惶白,六神無主。
“侯爺,知熠會被帶到哪去?他還受了傷,也不知傷的重不重,要不要緊……”
定北侯強自鎮定,“夫人別急,我這就去打聽。”
語罷,定北侯疾步離去。
同樣盼望了一天的紀棠和謝知行,眼見都傍晚了謝知熠和唐硯還沒回來,不由心生疑竇。
正欲派霧空去問,方氏來了。
得知謝知熠和唐硯被禁軍帶走,謝知行和紀棠大為震驚。
“這可怎麼辦,聽說知熠他們還受了傷。”方氏心急火燎如坐針氈,雙手絞在一起止不住的顫抖。
謝知行凝聲安撫,“母親別急,聖上不會毫無緣故的拿人,更不會不明不白的處置,且等父親回來再說。”
直覺告訴他,謝知熠和唐硯被帶走與碧靈芝有關。
禁軍出現的時機和地點,都太巧妙了。
像是早便知曉謝知熠和唐硯回京的時間,專門在城郊等著。
突如其來的變故,叫侯府上下都驚惶緊張起來,原本期盼喜悅的氣氛蕩然無存。
天色暗下來,府中各處都掌起了燈。
方氏坐不住了,起身到院門口來回走動,眼睛一直看著來路。
方雲野聞訊趕來,方氏看到人影激動不已,以為是定北侯回來了。
“姑母。”
方雲野走近,方氏看清後大失所望。
“你姑父怎的還沒回來。”方氏探頭往他身後看,焦灼難安。
“進去坐著等吧。”方雲野勸。
方氏搖頭,正要開口說話,青石小道上走來一人,在朦朧燈光下身影漸漸清晰明瞭。
定北侯步履匆匆,神色凜然肅沉。
“侯爺,可探聽清楚了?知熠他怎麼樣了?被帶到哪裡去了?”方氏迎上前急聲連問。
定北侯啞聲道:“進去說。”
三人進到主屋,謝知行和紀棠也是一臉關切。
定北侯坐下喝了盞茶,潤了潤乾啞的喉嚨,嘆聲開口:“知熠是因碧靈芝被禁軍帶走的。”
此話一出,謝知行眉頭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