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熠昏厥回府,方氏急壞了。
尤其是看到他衣上斑駁血跡,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方雲野探脈後仔細檢查他全身,不敢漏掉任何一處。
“知熠他怎麼樣?是不是傷的很重?”方氏憂急如焚。
方雲野道:“沒有大礙。”
方氏聞言一怔,“他身上到處都是血,還昏迷不醒,怎會沒有大礙?”
“是啊,你可診清楚了?”定北侯也心有疑惑。
方雲野緩聲道:“我檢查了兩遍,探了三次脈,知熠確實只受了幾處皮外傷,衣上血跡模糊瞧著嚇人罷了。”
“那昏迷不醒呢?”方氏追問。
方雲野扭頭瞥了床上的謝知熠一眼,“他只是太疲累睏倦了。”
一直沒出聲的紀棠聽到這兒忍不住了,“知熠他是困的睡著了,不是昏迷?”
“嗯。”方雲野點頭,末了又補充道:“久未進食又受了刑,身子也有些虛,叫廚院把粥食備著,隨醒隨吃。”
“我這便去吩咐。”謝知韻轉身出去。
定北侯大鬆口氣,“沒事就好。”
方氏擦了擦眼,仍有些不信,“不是說知熠在天牢受了酷刑嗎?”
定北侯擰眉思忖道:“想必聖上還是有所顧忌,沒讓汪海動重刑損傷身體,只叫他用些不留傷的法子恐嚇。”
比如水刑。
“聖上已經拿到碧靈芝了,為何還要將知熠抓去用刑?”方氏想不明白。
“去驚瀾院問唐硯吧,讓知熠好好休息。”定北侯抬步出了屋子,方氏幾人緊隨其後。
唐硯換了身衣裳,剛上藥包紮好就有人來請。
他到驚瀾院時,定北侯幾人都坐等著。
“早膳馬上送來,你先用些點心。”謝知行讓他坐下,邊吃邊說。
唐硯坐下道:“我已吃過一碟了。”
“到底怎麼回事?”定北侯急切詢問。
唐硯抿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三日前他們遇了黑衣人襲擊,對方武功高強人數眾多,又挑在他們趕了一日路最疲倦的時候動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雖成功將黑衣人擊退,但幾乎所有人都受了傷。
好在傷的不重,休整一晚後繼續趕回盛京。
昨日下午,他們在城郊被禁軍攔截,謝知熠不肯交出碧靈芝,被汪海關進了天牢。
一開始,只是沒給他們飯食和水,倒也未用刑罰。
到了夜裡,汪海突然前來,將謝知熠帶走。
後面的事,唐硯便不知曉了,但結合今早情形,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汪海應當是熬了謝知熠一夜,不讓他睡覺,又用水刑折磨……
“他為什麼只對知熠用刑?”方氏氣憤難平。
唐硯道:“應是為了開啟碧靈芝盒子上的機括。”
“機括?”定北侯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皇帝拿到了碧靈芝,卻打不開!因而才用酷刑逼問謝知熠。
“幸好有機括,碧靈芝才得以保住,否則怕是早便沒了,只是苦了知熠了。”定北侯慶幸的同時又感到心疼。
“知熠可受了大罪。”方氏心中又怨又恨。
“是委屈他了。”謝知行擰眉,面色愧疚又痛惜。
方氏看著他,心中恨意不減反增。
若不是為了他,謝知熠又怎會如此!
掐著手心強壓下憤怒情緒,方氏極力掩飾著,不叫人看出端倪。
無人察覺到方氏異樣,也沒有人疑心過她。
“襲擊你們的黑衣人,你可知是何來路?”謝知行問唐硯。
唐硯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