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臂上有塊刺青,紋樣從未見過。”
“刺青?”定北侯驚詫。
唐硯點頭,謝知行忙讓霧空去書房取來一張圖。
“可是它?”
唐硯接過一瞧,語氣篤定,“是!”
“看來是一路人。”謝知行將他前幾日遇刺之事簡略說了說。
幾人在廳中談話,夏蟬在外稟早膳送來了。
正好該說的事都說完了,定北侯幾人起身各自回院。
謝知行本還有話要與唐硯說,但想著他連日趕路,又一夜未眠疲累的緊,便讓他先回去用飯歇息,睡醒再說。
謝知熠午時醒來,餓的前胸貼後背。
方氏一直守在他院裡,讓人溫著粥食,見他醒來趕緊命人呈上,親自餵給他吃。
謝知熠渾身虛軟,吃完一碗肉粥才漸漸恢復氣力。
“慢著點。”方氏拿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
謝知熠靠坐在床頭,喟嘆一聲道:“母親,我還要一碗。”
他實在是餓壞了。
“好,多著呢。”方氏趕忙又盛了一碗。
謝知熠本想自己吃,但手被捆綁了一夜,有些脫力發顫,只能任由方氏喂。
方氏看著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這塊肉,想起他剛出生時小小的一團,從咿呀學語,蹣跚學步到如今長大成人,心中感慨萬千,不禁紅了眼。
“怎麼了母親?”謝知熠舒坦地吃著粥,突然見方氏眸眶溼潤,不明所以的慌了神。
“看你一身傷,還餓成這樣,母親心疼。”方氏舀起一勺粥送到他嘴邊。
謝知熠沒有立即吃,而是費力地抬起手,幫方氏抹去眼角溼意。
“我沒事母親,都是小傷,過幾日就好了。”謝知熠溫聲寬慰,張嘴吃下了方氏喂來的粥。
方氏沒應聲,默然喂粥。
待謝知熠吃飽,她才語重心長的囑咐:“切記以後凡事都要以顧好自身為先,再不要讓自己遭這樣的罪了。”
“你記住,這世上沒有人比你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謝知熠伸著懶腰道:“母親放心,我心中有數著呢,我知道汪海不敢對我用重刑,聖上也不會殺我。”
見他沒聽進去,方氏皺眉道:“那你遭的這些罪呢?誰來替你受?”
謝知熠道:“是有些折磨難受,但也是一種經歷和磨練,父親說了,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男兒就是要經歷千錘百煉方能成材。”
“比起父親和大哥上陣拼殺受的那些傷,我這點兒不算什麼。”
“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方氏有些懊惱。
謝知熠握住她的手道:“我知曉母親是擔心我,母親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此次勞母親擔憂,是兒子不對。”
“你……唉!”方氏欲言又止,無奈嘆氣。
有些話,她不能說透,可偏偏不說透謝知熠又聽不明白,著實叫人發愁。
謝知熠只當方氏是憂心過度,並未往心裡去,吃飽後清洗更衣上藥,然後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