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跳到棋盤上時,棋局結束,幾人起身回別院。
照瑩和木樨快速收拾好東西,侍衛抬來轎椅,紀棠扶謝知行坐好。
下山容易上山難,來的時候是下坡路,走起來很輕鬆,回去的時候是上坡路,就很有些累了。
幸好道路兩旁樹木參天,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太陽光,留下一路清涼。
回到別院,太陽已十分毒辣不可出門了。
夏蟬送上綠豆羹,給幾人解暑。
紀棠喝完後放下碗,叫木樨將她們採的野花抱來,又讓照瑩尋來花瓶剪刀,和謝知韻一起插花。
謝知行和方雲野在一旁瞧著,覺得心中寧靜舒和。
女孩子就和花一樣,只需靜靜地開在那裡,就叫人心情愉悅,看的歡喜。
“這樣搭配好看嗎?”紀棠和謝知韻一邊插一邊探討。
“有些高了,換這支試試。”
因著做絨花的緣故,紀棠對花有著特別的喜愛,顏色種類搭配也見解獨到。
謝知韻按她說的插好,離遠了些細瞧,“真的好看多了,嫂嫂好厲害,竟懂插花。”
插花和茶道一樣,是高門貴女的必修課,謝知韻和謝知妍自也學過,但紀棠長在鄉野,她是跟誰學的?
紀棠看出謝知韻的疑惑,眸光輕閃道:“我哪懂這些風雅之事,不過是在鄉下無趣,就經常和木樨採野花插著玩兒。”
“那嫂嫂便是於插花之道極有天賦了。”謝知韻不疑有他,讚歎之餘很是豔羨。
她學了幾年,都只是略通一二,而紀棠隨心自學,卻比她插的要好,當真是天賦過人。
紀棠左右歪頭瞧了瞧,“有嗎?我覺得你插的跟我插的差不多啊。”
好險,差點就露餡了,早知如此她就隨便插插得了。
幸好謝知韻單純沒再追問,謝知行和方雲野也未在意。
“教我們插花的嬤嬤說,插花是門高深雅緻的學問,講究頗多。花形、花色、花材,空間佈局,主次分明都很重要。”
“每個人的眼光不同,心性不同,插出來的花也各不相同,花藝高手插出來的花,還帶著哲理,可發人深思醒悟,明智受益。”謝知韻小臉微凝說的認真。
紀棠聽的驚詫,“這麼多學問呢,那你好好教教我,省得我日後鬧出笑話來。”
謝知韻靦腆一笑,“我懂的也不多,還不如嫂嫂插的好看有趣。”
紀棠搖頭,“不一樣的,我那是信手胡插,沒有講究,更沒有什麼哲理,你給我講講吧。”
紀棠說著,又拿了只空花瓶。
謝知韻看紀棠是真心想學,便將嬤嬤教她的知識都轉授給了紀棠。
然後,她便徹底證實了紀棠擁有插花天賦這件事兒。
“嫂嫂好厲害,這花插的靈動生趣,讓人瞧著心境明朗開闊,似是蘊藏著人生哲理。”謝知韻由衷敬贊。
紀棠苦惱道:“可我不會說哲理啊,要是有人問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謝知韻看她一臉愁鬱為難,便知她當真是隻會插不會說,更加篤信了她插花全憑天賦。
驚歎的同時,又覺得紀棠此時的模樣分外可愛。
“大哥快幫幫嫂嫂吧。”謝知韻扭頭求助。
謝知行瞧著紀棠插好的花,誠心誇讚,“造型優美,色彩明麗活潑,瞧著賞心悅目,有盎然蓬勃之意境,確然很好。”
紀棠眨了眨眼,聽的一愣一愣的。
謝知行彎唇道:“若有人問你,你便說相由心生,花開百態各有不同,意境深遠全靠各人領悟,讓她們自個說去。”
“然後,你再選一個你喜歡的,中聽合意的,誇她說的好說的妙。”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