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和甄先生都說,只要尋到碧靈芝,便可清除你體內的餘毒。”
“你一定要堅持,尋到碧靈芝你就痊癒了。”
紀棠神色堅定,給謝知行鼓勁。
謝知行彎唇笑了笑,“碧靈芝的事,我早便知曉。”
紀棠震驚,“那父親他們為何不知?”
謝知行道:“是我讓表兄瞞著的。”
紀棠瞬間明白過來,他是不想讓家人跟著他一起,在期望與絕望中痛苦掙扎。
他這些年,都獨自承受了多少啊?
紀棠看著淡然從容,論生死跟論天氣一般隨意的謝知行,心口生疼。
喉中哽澀,紀棠啞聲道:“可希望渺茫不等於沒有,總要尋一尋。”
“我知道。”謝知行告訴她,“知曉後的第一時間我便讓人去尋了,唐硯也託了江湖上的朋友四處打聽。”
原來,他早有行動,並沒有輕易放棄。
紀棠定定地望著謝知行,不知該說什麼。
謝知行見她神色有異,緩聲寬慰,“阿棠放心,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放棄自己的性命。”
他還有未做完的事,還有未深愛的人,怎會捨得離開這世間。
紀棠聽了這話,心中越發難受。
她握住他的手,哽聲道:“你有家人和夫人,不該自己一個人扛的。”
“往後有什麼事,一定要同我說,我與你一起面對。”
“好不好?”紀棠語帶祈求。
不管能不能尋到碧靈芝,不管能相伴多久,她都想盡到妻子的責任,與他一起面對,陪他走到最後。
謝知行看著紀棠溼潤的眸子,看著她面上明明白白的關憂和心疼,沉重點頭。
“好。”
他反握住紀棠的手,向她許下承諾。
聽到他親口答應,紀棠放了心,“別再說話了,當心一會兒又咳嗽,我倒杯茶給你。”
紀棠抽手走到桌邊,倒了杯藥茶回來喂謝知行喝下。
兩人離的很近,謝知行喝藥茶時,眼中映著的全是紀棠。
由眼入心,再難忘懷。
安南侯府。
白桅月在屋中哄午睡剛醒來的孩子,陸懷瑾挑開珠簾走了進來。
“父親。”三歲的陸澈張開雙臂,要陸懷瑾抱。
陸懷瑾彎身從白桅月膝上將他抱起,似閒話般道:“定北侯府剛送來訊息,知行醒了。”
白桅月聞言神色微動,緊懸的心終於放下。
“醒了就好。”她淡淡的回了一句。
陸懷瑾注視著她,“今日嚇壞了吧。”
白桅月捏緊手心,“事出突然,所有賓客都嚇著了。”
陸懷瑾聞言擰起眉頭,似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桅月,你不必如此,你與知行曾傾心愛慕,你擔心他是正常的,我不會生氣介懷。”
他們的過往,他一清二楚,她再怎麼掩藏都是徒勞。
甚至她與謝知行相識,還是他引見的。
“女子出嫁從夫,我心裡只有你和澈兒,其他人都只是親友之誼。”白桅月起身,給陸澈穿好鞋子。
陸懷瑾深深地望著她,抿唇不語。
白桅月坦然對上他的目光,拿出絹帕給他擦腦門上的汗,“瞧你,都熱出汗了。”
陸懷瑾看著她溫柔帶笑的臉,瞬間妥協。
“桅月,我愛你。”他伸臂攬她入懷。
白桅輕靠在他胸膛,聲似呢喃,“我知道。”
早在當年他不顧一切幫她解救家人,不顧他人非議家人反對執意娶她,她便知道他很愛她。
“知行如今也娶了妻,我們都好好過各自的日子。”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