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待謝知行雖好,卻始終存在一定的距離和疏淡。
那種感覺就像是冬天蓋薄被,蓋著感覺不到暖,掀開又只會更冷。
紀棠忽然就心疼起來,伸手抱住謝知行。
她也沒有母親,完全能感同身受。
身上突然一暖,謝知行怔然回神,抬手回抱住紀棠。
下巴輕擱在懷中人頭頂,謝知行掩下面上情緒,聲音沉緩。
“楸花謝了,阿棠還在。”
“我會一直在的,楸花明年也會再開。”紀棠將他抱得更緊了些。
難怪他視這棵楸樹為珍寶,甚至派了護衛看守。原來,這是他母親留下的深沉愛意。
謝知行只覺紀棠身上的溫度暖進了他心底,驅散了潛藏在他內心深處的冰寒。
上天待他終究是不薄的,將紀棠送到了他身邊。
謝知行手臂收緊,貪婪地吸取著紀棠身上的溫度。
“少夫人,江姑娘來了。”夏蟬照瑩拎著膳盒進屋。
紀棠聞言鬆開手,扶謝知行出去用膳。
謝知行起身,卻未直接出去,而是走到屏風後開啟櫥櫃,將他母親的雕像仔細放好。
“旁人不知我母親另有其人。”謝知行低聲道。
紀棠立時會意,“我不會亂說的。”
謝知行母親走的早,方氏又是他親姨母,想來是為了維護他們的母子關係,也避免旁人閒言碎語,故此瞞著。
紀棠扶著謝知行出去,兩人神色平靜如常,就好似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用過早膳後,江採音開始給紀棠梳妝。
木樨照瑩在一旁打下手,對江採音的手藝嘖嘖稱奇。
“江姑娘好厲害,你這麼一弄,少夫人好看的跟仙女一樣。”木樨驚的眼睛都睜圓了。
照瑩比她略好一些,但也是滿眼驚豔。
“你的意思是,我原本不好看嗎?”紀棠故意逗木樨。
木樨慌張解釋,“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少夫人更好看了。”
江採音根據紀棠的妝容衣裳,挑選了幾朵紅色的牡丹絨花給她簪上,最後再插上一對金玉寶石步搖,便大功告成了。
“少夫人瞧瞧可還有不妥。”江採音退開兩步,讓紀棠照鏡子。
纖長睫毛忽閃,紀棠看著鏡中人有些不敢認。
這是她嗎?美的好陌生。
“喲,江姑娘手可真巧。”蘇嬤嬤走了進來。
江採音笑著道:“少夫人滿意便好。”
紀棠滿意的不得了,她轉身問蘇嬤嬤可是有事。
蘇嬤嬤道:“夫人讓人來傳話,說少夫人孃家人已經到了,少夫人若收拾妥當了,便去廳堂待客。”
紀棠聽後顰眉。
紀家人來這般早做什麼?
雖心有不喜,但畢竟是自己孃家人,紀棠只能耐著性子去招待。
“走吧。”紀棠起身。
坐在外室的謝知行,瞧見紀棠從內室出來,眸光霎時一亮。
盛妝後的紀棠,美的叫人移不開眼。
“紀家人來了,母親叫我去待客。”紀棠與他說明緣由。
謝知行頷首,“去吧。”
今日他雖是主角,但因著身體原因,並不會太早見客,而是由謝知熠先行待客,他只需在開宴時出席便成。
將夏蟬留下照顧謝知行,紀棠帶著木樨照瑩往宴客廳堂去,江採音也跟著一道出府離開。
時間尚早,廳堂中只坐了李氏和紀微兩人。
紀棠進到廳中坐下,望著打量她的母女二人,別有深意地開口。
“表姑和妹妹來得可真早。”
李